开学第一天,孟宇凡就被前座这个连自我介绍都不会的女孩子吸引了,她总是微微低着头,清澈的眼眸中闪着坚毅的光,她不爱讲话,总是羞涩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孟宇凡总爱在她身上贴各种搞怪的画,用桌子把她的空间挤得很小很小,肆无忌惮的调侃她的名字…
气急了,女孩儿总是会气鼓鼓的喊一句,“孟宇凡你有病呀!”
初三寒假过后,女孩儿再也没出现,孟宇凡问过别人才知道女孩儿退学了。
哥们儿调侃他爱上了女孩儿,他嘴上说着,怎么可能,只是找不到可以捉弄的人了而已。心里却无比失落。
高中毕业后,家里开始给孟宇凡安排相亲,可他依旧对那个满脸羞涩的女孩念念不忘。
拉下面子,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楚一一工作的地方。
当初那个满脸羞涩的女孩儿,出落的更加清丽,他心动不已,可她却早已成了别人的未婚妻…
哥们儿都劝他,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好女孩儿多的是,但孟宇凡不甘心,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楚一一心事重重的回了家,还没进门就听到爸爸的一声怒吼。
“楚一一,滚进来!”
楚一一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看着爸爸阴沉沉的脸,她牙齿不由自主的打颤。
“楚一一,你都是订婚的人了,怎么能在外边风摆(风流)呢?”
一听爸爸这话,楚一一瞬间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孟宇凡的事儿。
“爸,我没有!”
爸爸猛地一拍桌子,咆哮道,“还学会顶嘴了!给我跪下!”
虽然觉得很是委屈,楚一一还是扑通跪在地上,狠狠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是她最后的倔强。
“一个订了婚的女孩子,在外边沾花惹草朝三暮四的,要是廖家因为这提退婚,我这老脸往哪个搁?到时候谁还敢要你?”
楚一一心里暗暗冷笑,他们所谓的脸面真的比天还大。
不过楚一一也明白,如果真被退婚,确实会被人瞧不起的。
被退婚的女孩总会被追问缘由,其中男女关系混乱是最令人嗤之以鼻的。
而相比之下,人们对于男孩儿就宽容的多。
同样一场关系中,男孩儿就是还未定性,而女孩却要被贴上风流成性的标签。
即便女孩不情愿,人们也会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所以,楚一一从小就知道,不要去做无谓的争执,因为在一个失衡的空间,清醒本身就是一种错。
风把紧闭的房门吹开一条缝,爸爸妈妈的低声密语飘进楚一一的耳朵里。
妈妈轻声问,“这要是廖家退婚,彩礼三金加上年节打礼,不得要三四万?”
爸爸气愤的声音都在颤抖,“三四万人家跟咱拉倒?平时花销都得给算上!最少五六万!咱就是没赶上好时候,早知道行情变这么快,就不这么早订婚了,现在礼金都涨到三万六了!就怕廖家用这事儿当借口要结婚!死丫头这不是给人递刀把吗?…”
楚一一苦涩的笑了,儿女的婚事竟然可以用行情来衡量…
也对嘛,这才是她的爸爸妈妈,什么大过天的脸面,什么怕女儿难嫁的担忧,说到底只不过是怕失去既得利益罢了…
第二天午休时,廖安就看到楚一一走路一瘸一拐的,他知道楚一一又被罚跪了,顾不得别人的眼光,跑过去问她怎样。
楚一一忍着委屈,笑着说,没事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