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琳破涕为笑:“我要是不那样做,你还不是拿了我的钱不帮我做事啊!”
朱小君轻轻地叹了口气,很是严肃地回道:“其实,你原本用不着这样做的,你只需要对我笑一笑,我朱小君便心甘情愿的为你抛头颅洒热血。”
宫琳终于咯咯地畅笑起来。
近半年的相处,宫琳已经习惯了朱小君的不正经,更习惯了朱小君冷不丁就是一句马屁话的风格,若是有一段时间没听到朱小君的这种不正经的调侃,她的心里甚至还有些期盼。
朱小君逗笑了宫琳,盘算着可以把话题往自己的方向上引导了。
“宫琳,其实你也没啥委屈,更不必要去抱怨,说白了,你今天之所以会委屈地流泪,那是因为一直以来,你都没摆正自己的位置。”
“没摆正位置?”宫琳蹙紧了眉头,若有所思:“我在唐氏一向很注意自己的言行……”
朱小君摆了摆手,打断了宫琳:“我说的不是这些表相上的问题,咱们说点本相。宫琳,你在唐氏,无非就是一个层次稍微高一点的打工仔,用书面语言的来表示,那就是唐氏的高级雇员,用比较自慰的说法来说,就是被唐氏雇佣的职业经理人。我这么说,你有反对意见么?”
宫琳似乎很挣扎,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可是,你却把唐氏当成了你自己的事业,你以老板的心态来对待工作,你以继承人的思想来要求自己的言行……别打断我,听我把话说完,我今天说的话可能会不好听,但是,对你宫琳来说,这世上或许也只有我朱小君能跟你说出这种话。”
见宫琳顺从地安静了下来,朱小君接着说道:“唐氏是唐家父女的,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马克思在资本论中点明,资本家是靠着剥削劳动人民的剩余价值来积累财富的。宫琳,唐家父女和你之间,唐氏集团和你之间,只存在着一种关系,那就是利用和被利用。话说回来,你为唐氏做出了无人可比的贡献,同样,唐氏也为你付出了不菲的薪水,你的那辆马拉……玛莎拉壁……”
宫琳捂着嘴纠正道:“玛莎拉蒂!”
“对,对,玛莎拉蒂。你那辆玛莎拉蒂,不就是唐氏为你的贡献付出的代价么?现在,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唐家父女认为你的价值对唐氏已经不重要了,你委屈也好,抱怨也罢,结局却都是一样,除非你横下一条心来,上演一出步步惊心的后宫大戏,重新夺回唐氏父女的恩宠……”
宫琳掩鼻做出厌恶状:“你说的怎么这么恶心呢?”
朱小君微微一叹:“恶心确实是恶心了一点,但你又能否定这个事实么?你想在唐氏东山再起,不和那个蒋光腚争斗一番,不重新获得唐歆的恩宠,又谈何再起呢?”
宫琳笑道:“什么蒋光腚,人家叫蒋光鼎。”
朱小君微微颔首:“对,蒋光鼎,一个光着屁股的鼎!”
宫琳难免有些娇羞。
朱小君这么说蒋光鼎,并不完全是戏谑蒋光鼎的名字,其中还夹杂了另一种成分,唐氏的人都在传说,蒋光鼎和唐歆正在谈恋爱。
“宫琳,唐歆是同性恋么?这个问题,我似乎问过你,你也回答过我,所以说,你我都是心知肚明。放弃吧,你斗不过蒋光鼎的,只要他看你不顺眼,你就永无翻身之日。”
宫琳依旧不肯认输:“可是,唐总不是那样的女人啊!”
朱小君叹道:“不管唐歆是哪样的女人,只要是个人,总是会变的。宫琳,你不也正在改变么?”
宫琳的心弦猛然抖动了一下。
朱小君说的没错,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思正在发生着悄然的改变,对唐氏也好,对她的那位曾经的老公也罢,甚至对朱小君。
“宫琳,你若是铁定了心想和蒋光鼎掰一掰手腕,我一定会支持你,我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放弃一切投入唐氏,我和你再度联手,跟蒋光鼎打一场不流血的血战。但是,我们的胜算有多大呢?一成?两成?还是三成四成?我想,绝对没有五成。可以说,这是一场必败的战斗,打下去,有意义吗?”
“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
朱小君缓缓地露出了笑容来:“你真是孩子气!咽下了这口气,你宫琳还是宫琳,少不了一根毛发,咽不下这口气,你宫琳也变不成宫主,更多不了两根头发。怄气,对一个成年人来说,有意义么?好吧,这么说太高尚了,你做不到,我承认我也做不到,那么我们就需要报复,只有报复了,才能平复我们心中的这股怨气。但是,宫琳,报复的手段那么多,为什么你只选这种水平最低风险最大的方式呢?”
宫琳听出了一点苗头,紧锁着眉头问道:“那按你的意思呢?”
“跳出这块泥潭,另辟一块净土,重新来过,用自己的真本事证明给他们看,你宫琳并非只是靠着唐氏才能生存,没有了唐氏,你会过得更好活得更精彩!”
宫琳若有所思喃喃自语:“你是说让我辞掉唐氏的工作,另……”
朱小君大笑起来。
“说你胖你就喘,说你天真你就立马把自己送进了幼儿园。宫琳,不带这样玩的,这样玩下去,我会被你给玩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