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一座宅院。
一名身着素白锦袍的男子匆忙跨进二进门,手捏着的纸笺有些发皱。
“先生!有线索了!!”
白衣男子一进门就高声喊道,桌前的中年男子执笔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遂又接着行笔写完。
“南渊,静心。”
南渊缩了缩脖子,站到了桌前,乖乖闭上了嘴。
中年男子将手里的纸条卷好,塞进了小竹筒里,递给了南渊:“把这个给老夫人传过去。”
南渊接过,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京中出什么事了吗?”
中年男子眼眸深邃,微微点头:“天子告病,已罢朝月余,几位皇子纷纷开始暗中为自己铺路,拉拢朝中官吏。”
南渊皱了皱眉:“难道……”
中年男子轻笑一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老夫人已经推拒了几家夫人的邀约,现下府门都不敢开,实在苦不堪言。”
南渊看了看手里的小竹筒,抿唇不语。
这风口浪尖上,要如何才能不被卷进去?
中年男子放下茶杯,嘴唇微微地扬起:“此时啊,就该去个寺里庵中,为陛下祈福才是。”
南渊脑中一亮,笑着点点头,“我看净恩寺就不错。”
中年男子但笑不语,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抬头看向南渊:“对了,你刚才在乱叫什么?”
南渊愣了一下,连忙把手里的纸笺递过去:“是这样,我们找了这些天,终于在城南广信当铺里对上了。”
“当铺掌柜识得这个,说是在四五月前一日傍晚,快打烊的时候,突然有个穿着奇怪的人拿着此物来死当,当了六百多两。”
南渊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因为这东西实在稀奇,掌柜当时以为是顺来的或是有案子,还特意压了几月才出的手。”
南渊指了指中年男子面前的纸笺,“这是当时的死当契约,先生您看,这里有他的名字。”
中年男子拿起来细细端详这上面的字迹,同时脑子里反复琢磨着刚才南渊的话。
“那人有何特征?”
南渊想了想:“据老板所忆,此人五官端正,眉眼清秀,再具体的,就记不大清楚了……”
“不过,有一点,这人口音不像云城人,像是外地来的。”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外地的?”
这就意味着很有可能此人已经不在云城了。
他仔细看着纸上的字迹,黑黢黢,有点像……臭虫?
中年男子眉头一抽,估计连刚习字的孩童写的都比这个强吧……
“口……十……久??”
他把纸张递给了南渊,指着上面的黑虫虫,不确定的问道:“南渊你看是这几个字吗?”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上年纪了,眼神不好,没准看错了。
然而南渊反复看了三遍,确定的点头:“就是口十久,先生您没看错。”
中年男子沉着的表情突然崩开一丝裂纹,眉头扬起了一个怪异的弧度。
“你听过姓口的吗……”
南渊瘪嘴摇了摇头。
老先生都没听说过,自己怎么可能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