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残生闻言嘴唇一抿。好个索情……
等不到岛主出声,狱卒心里感到十分惶恐,一对眼睛直盯着自己的脚,连眨都不敢眨一下。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好不容易,独孤残生终于说话了:“开锁。”
一声令下,狱卒赶紧掏出挂腰间的钥匙,解开柴可人牢门上的锁链。
独孤残生弯腰进入,来到柴可人床边,不再犹豫地小心将她抱起。然才一拥她入怀,从她身上传来的不寻常体温便令他皱起了眉头,他低下头以额抵住她的……
“该死的索情!”独孤残生轻咒着。他敢肯定索情绝对知道她在发烧,却故意不明白告诉他。
不再耽误时间,独孤残生旋即抱着柴可人离开这昏暗的牢房。
九霄厅的后方是一座牢院,大门上没有题字的门匾,只单单挂了一块以金黄镶边的红色弯月,岛上的人皆不敢轻易踏入此地,因为这里是岛主的住所,人称“绛月阙”。
当独孤残生抱着柴可回到绛月阙时,发现原该一片漆黑的屋子,此时却都亮了灯火,而专门服侍他的两名婢女小容、香儿早已站在他房外的花厅等候,一人手捧了盆水,一人则捧着一套干净的衣服。
独孤残生暂时不理会两人,先抱了柴可人进房,将她安顿在床上后,才转身看着她们。
“进来。”
两人闻言立刻走进他房里。
“岛主,二当家刚才已经吩咐我们煎药了。”香儿开口道。
又是他!
独孤残生暗自咬了咬牙。索情是看凖了他定会将可人带出来,并把她安置在自己的住所……对于心思被看透,他可不觉得好受。
“岛主,这套衣裳是要让夫人换上的。”拿着衣服的不容接着说。
夫人?独孤残生心头一缩,淡淡地吩咐了句:“替她更衣。”
说完,他便走出房间,站在花厅等候。过了好一会儿,当他再度进来时,已将适才被索情撕下的假疤痕重新贴上。见小容和香儿为柴可人换好了衣服,便出言遣退。
“你们先下去。”
“是。”两人收拾好原本穿在叶可人身上的衣服后,便静静地退下。
房内是一片寂静,倒让柴可人的呼吸显得急促又沉重
独孤残生无言地坐在床沿,一手握住她露在棉被外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掌心,指尖传来了也手掌细嫩的触感及炙热的体温。柴可人的手掌渐渐收紧,将他的手指握在手中,接着满足地叹了口气。
“你心里可明白,你此刻握着的……是谁的手吗?”
“唔……”柴可人喃喃低语,声音细微得让人听不到。独孤残生倾着身体,将耳朵贴近她的唇想听她说什么,但她却合上嘴不再说话。
带着遗憾的心情,他轻啄了下她的唇。
在等待药端来的这段时光中,他只是握着她的手不放,痴痴地看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阻断了他的沉迷。
“岛主,夫人的药煎好了。”来的人是小容。
“拿进来。”
“是。”小容捧着药碗走进。
“药放着就好,下去休息吧。”
“可是……”
独孤残生看了她一眼,小容知道自己无法违背他的意思,只好道:“那小容先告退,岛主请早点休息。”
待她出去后,独孤残生才起身去拿药,回到床边,却发现柴可人正幽幽转醒。她迷惘地看着四周,眉头微蹙,当视线对到他之时,她微微愣住,最后扯动嘴角,扬起了最美的笑容。
两人就这样无言地对望,直到他察觉手中的药快凉了,才轻声地说:“你生病了,把这药吃了。”说着,便舀了匙汤药来到她嘴边。
柴可人配合着他,眉头不皱地一口一口将整碗药全喝下,那对迷蒙的眼睛自始至终一直看着他,未曾离开过他的脸。
独孤残生用手指揩去她嘴角余下的一滴药汁,将它移到自己唇边,尝着那苦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