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事是知道那位公子的来头的,这时见他发话了,便对宁瑟低声催促道:“靖宁侯府世子,让你跳舞,你便跳,入了教坊司,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处境,莫惹了贵人们的不悦,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是吗?”宁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要我跳舞?”
林管事接触到她的眼神,心里莫名一阵发寒,但还是硬着头皮道:“除了跳舞,你还会做什么?”
语气不无轻蔑之意。
“我还会杀人。”宁瑟一字一字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杏眸中划过森凉嗜血的杀意。
话落,林管事惊惧地望着她。
在其他人的目光看过来之前,宁瑟唇角勾起一抹春光般灿烂的笑容,好似刚刚说出那样血腥的话的人,并不是她。
“跟大家说笑的,我是说,我会舞剑。”宁瑟说罢,偏头对林管事道,“那么便有劳给我寻把剑来。”
林管事惊疑不定地立在原地,没有动作。
为首的少年,也就是靖宁侯世子燕宁,他目光瞥了眼林管事,“还愣着做什么?既然她想给大家舞剑,你便给她准备一把剑便是。”
林管事闻言,顾虑打消,恭敬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林管事去而复返,将一把剑递给宁瑟。
宁瑟接过,握着剑,手腕轻转,一道寒光闪过,从林管事面前划过。
林管事被吓得面色发白,生怕宁瑟手里的利剑,朝他刺来,连忙狠狈地退到一旁。
众人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女子手握利剑,身姿曼妙地舞起了剑。
和着乐声,宁瑟剑走游龙,时而轻盈如燕,时而快如闪电。
乐声慢的时候,她的招式便慢了下来,乐声急的时候,她的剑式便骤然加快,令人目不暇接。
乐声与剑式,意外的合拍,就好像两人早已排练过了一样。
乐声悠扬,而舞者,舞姿曼妙迷人。
厅中众人看得一时入了迷。
宁瑟的眉却悄然蹙了起来,舞剑的时候,目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屏风后面的人影。
片刻后,乐声停,宁瑟也跟着收了剑,停了下来。
厅中众人,好片刻,才回过神来,纷纷鼓起掌来。
“宁瑟公主,真是好风采!”
“今日一见,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啊。”
“没想到北阙公主,竟然能舞得一套好剑法,妙,实在是妙!”
宁瑟没空听他们不怀好意的赞赏声,提了剑,转身便要朝厅外走去。
这时,身后传来燕宁不悦的声音,“本世子有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随着燕宁话落,一个醉洒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一把拉住了宁瑟的手臂,“美人何必急着走,过来陪本公子喝杯酒再走啊……”
宁瑟瞥了眼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并未动怒,她若想,对方还未碰到她,便被她杀了,可她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顺势跟着对方走到了他的座位。
“美人,来,喝杯酒……”少年叫凌羽凡,他醉醺醺的,举止极为轻浮,他说着话的同时,便去抓桌上的酒壶,不待宁瑟有所反应,便伸出另一只手去捏她的脸,“来,本公子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