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
“公主其实也是身不由己。”他忍不住为宁瑟说了句话。
在萧容渊带着凉意的目光看过来之时,他垂下头,解释道:“当时公主想走来着,结果被凌侍郎家的二公子拉住了,非要公主陪他喝酒……”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虽然没有抬头,但他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主子不高兴了,而且很不高兴。
“凌家二公子?”萧容渊的声音抿了一丝寒意,“他让那个女人陪他喝酒?”该死,那个女人的骨头,何时变得那么软了?让她陪,她便陪?她何时变得这样乖巧了?
暗卫简直想撞墙了,本以为这只是日常的汇报工作,却不想竟然这样难。
关键是主子时不时散发的冷气,让他不堪负荷。
他连忙道:“其实公主并没有真的陪凌公子喝酒,表面上看来,公主是在喂凌公子……”
“喂?”萧容渊的眉,紧紧皱了起来。
“不、不是……”素来伶牙利齿的暗卫,此时面对主子倏然的逼问,舌头都差点打结了,“是灌,不是喂,虽然在别人看来,公主是在喂凌公子喝酒,实际上,公主是将那凌公子按在桌子上,强行将酒灌入他口中的,属下看得清楚,当时凌公子都被灌得口吐白沫了,公主才罢手。”
萧容渊脑海里自动闪过宁瑟强行给人灌酒的狠辣模样,心里的阴霾奇迹般被愉悦取代。
可他自己却并没有察觉。
只是暗卫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好不容易变好的心情,再次转为阴郁。
暗卫本想直接省略了宁瑟给靖宁侯世子灌酒的后续部分的,但身为暗卫,必须事无巨细,统统向主子禀告。
“靖宁侯世子燕宁?”萧容渊皱眉,“他怎么也去了教坊司?”
暗卫禀道:“燕宁世子与林姑娘交好,所以燕宁偶尔会去教坊司。”
萧容渊眸露深思。
“不过一向清傲的燕宁世子,这次却被公主淋了一头一脸的酒,可谓狼狈至极,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追究公主。”暗卫想了想,将最后看到的一幕也说了出来,“燕宁世子他……竟然看着公主离去的方向在傻笑。”
想起那一幕,暗卫忍住去搓手臂的冲动,暗暗吐槽,看来那些养尊处优的世子少爷,都有些不为人知的怪癖。而燕宁世子的表现,分明便是有受虐倾向啊,否则怎么会在被淋了满脸满身的酒后,不但不追究,还笑得出来?
唉,贵人的世界,他不懂。
萧容渊的面色有些不好看,好半晌,才道:“退下吧。”
暗卫闻言,终于松了口气,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暗卫出去后,偌大的书房里,只有萧容渊一人,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头一次,感到厌烦。
他丢下笔,从书桌后出来,踱着步子走到了窗前。
看着窗外开得娇艳的花朵,他心里有丝烦躁。
教坊司。
林湘儿手里握着一个玉白的瓷瓶,面色极是不好,“他竟然还让人给她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