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香炉啊?还包的这么严严实实的。”一边淘不到好东西的刘老师也凑了过来。白蔡蔡也好奇的张望。
“宣德炉……”那中年人仍结结巴巴的道。
“呵,宣德炉,那可是好东西啊,老乡你发财了。”边上几个卖旧玩意儿的摊主起哄了。更有人叫:“是不是宣德三年那一批的,那个值老钱去了。”几人嘻嘻哈哈的。
“这……真的……是真的……我家祖上是闯王的兵,从崇祯的宫里带出来的……”那中年人话说不太清,这会儿叫人一起哄,更结巴了。
“得,拿过来我看看。”徐师公动心了,以他多年看人的目光,觉得这事儿还真可能有门儿,他不懂古董,但他懂看人,去年,古老头来宁山县,就在这老街淘了一个唐代的瑞兽铜镜,花了不过几百块钱,回了京,居然有人开价几万想买,这老头没舍得卖,却打了个电话跟他得瑟了一回。
“好。”那中年人点点头,打开油布包,一边的刘老师已经迫不急待的看了起来:“底款是大明宣德年制,不过,这东西假的多,我也看不准,但这工艺还是比较精细考究的。”
他这一说,边上几个摆摊的也来劲了,虽然不是真正的专家,但平日收东西卖东西的,也算半只脚踩在收藏门前了,一个个也细心的看了起来,最后的结论是,象真的,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白蔡蔡远远的站,她挤不过别人,干脆就站的高一点,从人缝里用观势法看那所谓的宣德炉,不过,这炉不是法器,没有运势线,也没有任何气场,她反正也不懂古董,看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继续雕她的石头,两年的养玉,雕刻,她对石材的感觉越来越敏锐了,任何纹理,都逃不过她的触感,她甚至能通过纹理,隐隐的感受整体的石质,她相信,随着养玉的时间越来越长,她的感觉会越来越强。
这时,边上的小贩子们本着有错杀没放过的心理,开始开价了,你八十,我一百,他二百的,叫的不亦乐呼。
“你们这帮小仔子,还懂不懂规矩啊,我先叫看货的,我还没开价呢,你们插什么嘴?”徐师公不乐意了。
“徐师公,那你就痛快点,别让我们等的心急啊。”一边一个小伙子道,这家伙也是个铲地皮收古董的的,在这一带还算小有名气,因为右手有六个指头,人人称呼谭六指。
“这位师公,你痛快点给个价吧,我等钱用呢,这快过年了,家里年货都没办,就指望着这钱,好过个年。”那中年人苦巴巴的道。
“那这样吧,三百,你要卖就卖,不卖就算。”徐师公琢磨了一下,对比之前那些人叫的价,干脆的给了一口价,反正最近,他帮李氏集团看了风水,赚了一笔钱,那气儿正壮着呢。
“三百啊?”那中年人的脸更苦巴了,见徐师公仍不为所动,最后一咬牙:“那就卖你吧,家里的孩子还等着要吃糖果呢。”
最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人匆匆的去办年货去了。
第六十四章
“嘿嘿……”
徐师公正在仔细把玩着那个宣德炉,此时,他对面的麻衣相士老头却笑的十分的猥琐。还一脸的得意样儿。
“你笑啥呢?”徐师公被他笑的有些发毛。
“终日打雁,也教雁啄了眼,你这神棍也有中人套子的一天,嘿嘿,得劲儿。”麻衣相士老头乐呵呵的笑,一脸很爽的样子。
“你是说这宣德炉是假的?”徐师公脸色一变,拿着宣德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的,却看不出名堂,隔行如隔山,风水师不一定就懂古玩,便狐疑道:“你诈我?”
“我诈你,我至于那么下作吗?我又不想要你那破宣德炉,你仔细的,小心的伸了手指到炉肚边上,摸摸看,能不能摸到一个“七”字。”麻衣相士老头笑吟吟的道。
徐师公看了看他,一边刘老师拿出一个小手电筒,这东西是他淘宝随身带的,伸到炉肚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一个‘七’字。
“没有啊。”刘老师道。
“要用手摸才能感觉到的。”麻衣相士老头又闲闲的补了一句道。
一边的白蔡蔡好奇,先伸手进了宣德炉,沿着炉肚摸了一圈,还真的摸到一个突起,顺着笔画,果然是一个七字,知道了地方,可用眼睛去看,仍是很难发现那个七字,这技术,还真是神乎其技了。
“真有‘七’字?”徐师公瞪着眼看着白蔡蔡。
“师公,真的有,是个暗文。”白蔡蔡点头,还指了指地方让徐师公摸,徐师公一摸,果然有个‘七’字,仿制也有仿制的门道,一般的老仿制艺人都喜欢在仿书上刻个暗文,即算标志,又算是于真书的区分,当然,分不分辩的出来,端看各人的眼力。
徐师公愣了愣,接着却坐了下来,掐指算了起来,好一会儿,却是一拍大腿:“原来我今天命数里当破小财啊,这算是应了,也不错,管它是不是宣德炉,能烧香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