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他却不肯放,目光如炬,紧紧地望着她,她犹豫着,有点不知所措,完全不习惯他这么任『性』无赖的样子。
“快点,就这一次。”他催促说道。
“真的就这一次?”叶星辰显然是动摇了,不过还是有点迟疑,这才住院第一天啊,他要是顿顿这么要求,那可如何是好?
“嗯。”他闷闷地点头,似乎有点不情愿。
叶星辰听出了他的口是心非,秀眉微蹙,再次追问,“说话算话?”
“嗯——”他拖长了尾音,俊容那么好看,却又那么幼稚。
叶星辰默了默,想起了他们在灾区一起吃饼干的时候,于是心软了,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好吧,不过下不为例,如果你再跟小舅较劲,我就真的生气啊!”
楼犀微微眯眸,不甘愿地撇了撇嘴。
叶星辰很是无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怎么比思思还要孩子气!
楼犀干脆自己拿起筷子,交到她手中,眼神邪魅。
叶星辰局促地僵在那儿,握紧了筷子,仍旧是有些犹豫,一来是觉得这样害羞,二来是怕他得寸进尺,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磨蹭地将饭盒里最后一小口米饭夹起来,喂到他嘴边。
楼犀的俊容微微缓和,张开嘴,将饭团吃下,一边咀嚼一边望着她,黑眸愈加深邃。
叶星辰忍不住懊恼,脸不由自主地又烧红了起来。
瞧她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楼犀的心中一软,她柔顺又羞涩的样子,如此可爱,让他忍不住想多欺负她一下,可是又怕欺负过了头。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得更近一些,叶星辰狐疑地动了动身子,凑过去,他的大手立即搂住她的腰,她立即蹙眉,眼神里带着警告,“你……”
“过年我们就回家!”他打断她,沉声说道。
叶星辰算了算日子,差不多,过几天他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就能回家了。
楼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没理解过来,于是收紧了手臂,将她整个人搂进了怀里,叶星辰呼吸一紧,感觉到他全然的呵护,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磁『性』的嗓音徐徐传来,“我是说,我带你回北京,见我的家人。”
叶星辰微微一愣,他们认识这么久了,他这还是第一次对她提及他的家人,她知道他离开北京好几年了,很少回家,他们结婚也没有回去办婚礼,而这一次,意义显然格外不同,她忍不住有些紧张。
不过,丑媳『妇』总得见公婆,她只希望自己能够让他的父母喜欢,她的爸爸妈妈早已经不在了,她会把他的父母当做自己的父母一样孝顺的。
还有,她也很久没有回北京了,也该回去为父母扫扫墓了,而且也应该带他一起去,让天上的爸爸妈妈知道,她已经找到了归宿,她会幸福的。
手下意识地抱紧了他,这样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啊!
◎ ◎ ◎
一连数日,楼犀和左凌风都住在医院,病房里的气氛从来都没有正常过。
楼犀对此十分郁闷,其实他已经不想再跟左凌风对着干了,以前的恩恩怨怨都过去了,吸毒事件,左凌风也是为了去卧底而故意谋划的,而且是司令员下的任务,至于多杰和陈舟他们牺牲的那一次,左凌风也不是故意的,知道他为了给兄弟们报仇而潜伏了好几年,他心里也不好受,卧底不是谁都能干的,需要足够的能力,足够的耐心,那其中的艰辛完全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他真的想两个人握手言和算了,不为了别的,为了星辰也不应该继续较劲下去,可左凌风对他的态度仍就是那样强硬,总是存心挑衅他,让他想友善也友善不起来,他不明白,就因为星辰嫁给了他,他就罪该万死了?别说星辰只是左凌风的外甥女,就算是女儿,也不带这样的吧?他到底还有哪里得罪了左凌风了?
楼犀百思不得其解,在日复一日的郁闷与纳闷中,终于到了出院的日子。
左凌风也一起出院,他的胳膊恢复得很好,医生说半年之后就可以重新拿枪。
一大早,叶星辰就帮两人办好了出院手续,虽然是出院了,但楼犀和左凌风都不能立即回家,而是各自还有各自的工作要去完成,楼犀要回特种大队,总结这次行动,还有安排一些春节期间的事项,而左凌风要去处理凌风集团的事情,“左凌风”这个人,以后就不会再存在了。
部队特意派了车接楼犀还有那些一起住院修养的战士们,所以楼犀先行一步,叶星辰送他出了病房,楼犀说一忙完就给她打电话,然后两个人一起去提车。
叶星辰目送他离开,直到走远,然后转身又回了病房,左凌风也收拾好了,准备离开。
两人一起下楼,叶星辰还要继续上班,所以不能送他了,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左凌风弯腰坐了进去,他对司机说了个地址,叶星辰听了后忍不住蹙眉,小声问道,“小舅,你住的地方也是组织安排好的吗?”
左凌风勾了勾唇,“以后我会换自己的地方。”
叶星辰抿唇一笑,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可是车子刚刚开出去几米,她就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追上去,问道,“小舅,过年我要和楼犀一起回北京,我想带他去给爸爸妈妈扫墓,你到时候能忙完吗,可以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闻言,左凌风的心忽然一沉,表情也蓦地僵住,叶星辰不由得担心,“怎么了?”
左凌风微微敛眸,摇了摇头,推开车门,下了车,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心疼地问道,“星辰,这些年来你很想爸爸妈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