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中年人离开,吴东脸上的假笑立刻消失。他一把抓住小文的手,低声说道:“跟我走!”小文用力挣扎,一边大声说道:“这位客人,请您不要这样。”吴东看到她竟然在和自己装不认识,手里抓得更紧了:“别胡闹,跟我回家。”
两人的争吵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过来,其他站在角落的安保人员也密切关注这里的动静,随时准备资源。一个魁梧的西装男人挡在吴东面前,他站在吴东面前足足比吴东高出一个头,他没有着急动手,而是不卑不亢地说道:“客人,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请您松手。”
坐在赌场的人非富即贵,但赌场方面也不是平庸之辈,如果吴东执意不肯松手,西装男人就要动手了。吴东向前迈了一步,把小文拉在他身边:“让开!”他声音不高,但充满愤怒。
小文终于绷不住了,她挡在两人中间,对西装男人说:“没事,他是我朋友。”小文倒不担心吴东,她知道吴东不会轻易吃亏,但她也不想两个人真的打起来。
西装男人向小文确认了一下:“真的是你朋友?”小文耸耸肩,好像怕男人不相信一样,补充道:“他是我男朋友,我们闹点矛盾。”西装男人脸色一沉:“叶小姐,虽然老板关照你,但希望你不要坏了赌场的规矩。”
吴东捏紧了拳头,差点就扑了上去。西装男人让开过道,他拉着小文向出口走去。小文顺从地跟他走,当远离的赌桌时,她又挣扎了起来:“大叔,你别这样,你听我说。”
吴东回头:“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他心里感到一阵愧疚,他那么信任汪雅,没想到汪雅会安排小文到这种地方。刚才他看到有人在跟小文搭讪,他没看到的呢?又有多少男人在觊觎小文?这里的人表面斯文,可又有几个是真正的斯文人呢?他想想都后怕。
“我还有家吗?”小文挣不脱吴东的手,一下坐在了地上。她的话让吴东也愣住了。小文继续说:“不怪汪雅姐,是我自己要来的。”
“怪我。”吴东自责道,“我就不该相信她。”
小文睁开了他的手,拉着他走到出口旁的房间里。两个男人正坐在监控前,小文咳嗽了一声,两人恭敬地说道:“叶经理。”小文年纪不大,派头却不小,她平静地吩咐道:“你们先出去,我借这里说几句话。”
没想到小文在这里似乎还颇有点权势,两个男人乖乖走出去。她原本紧绷的脸,有松垮下来,她坐在一张转椅上说道:“汪雅姐把事情都跟我说了。”
吴东心头一跳:“她跟你说什么了?”
“是陈铭派人害死我妈的。”小文平静地说,就好像在说别人,“我要给我妈报仇。”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吴东更生气了,汪雅竟然把这种事都告诉小文,她究竟想干什么?吴东蹲在小文面前安慰她,“这种事你应付不来,现在你的安全最重要。”
“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小文瞪起眼睛,那语气神态说不出的成熟,“你是我的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这下吴东语塞了,他不是小文的什么人,他有什么权利指使她呢?小文也觉得这句话伤到了吴东,她语气软和下来:“大叔,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赶紧走吧!”
“不行!你得跟我一起走。”吴东不容她质疑。小文声音提高了一度:“大叔,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吴东说服不了小文,小文也说服不了吴东。正当两人吵成一团的时候,监控桌上的对讲机出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螳螂来了,螳螂来了。”另一个声音说道:“蝉已经就位,蝉已经就位。”
小文脸色一变:“大叔,你快走!你快走!”吴东眼睛扫过监视器,赌场入口的棋牌室内,正在生一场殴斗,赌场保镖很快被另一群穿着黑色作训服的人打倒,这些人训练有素,配合严密,打到赌场保镖后,迅找到入口,接着有人掩护,有人断后鱼贯进入入口。
“这些是什么人?”这些人的做派决不是警察,更不是黑帮。听赌场对讲传来的声音,好像赌场方面知道这些人会来一样。
小文一跺脚:“大叔,你别问了,你快走吧!”看到吴东无动于衷,小文情急之下又说道:“他们是陈家的人。”
赌场有人闯进来,小文直言那是陈家的人。吴东跟着吃了一惊,陈家人派人来赌场,绝对不是来玩两把的。赌场面对这样的局势,丝毫没有慌乱,对讲出一连串指令:“稳住客人。”“三组保安,去入口守住。”“把保安室空出来!”
一切有条不紊,对讲里的声音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忽然对讲接着传来短促的询问声音:“叶经理?”……“叶经理?”
小文拿起对讲,看了吴东一眼答道:“我是叶晓雯。”对讲那头继续说道:“保安室已经就位。”小文点头回答:“好,我知道了。”
她看着脸色不善的吴东说道:“大叔,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吴东挡住门口,他虽然不明白赌场安排了什么,但也知道这一定的汪雅对付陈家计划的一部分,他按住小文的肩膀:“你听我说,不要跟着汪雅胡闹,陈铭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这是在玩火。”
“大叔,你别忘了我妈是怎么死的。”小文说得郑重,那动作神态一点没有她过去天真少女的姿态,吴东感觉有点不认识她了。他不会忘记小文母亲去世的画面,那熊熊燃烧的烈火,让他很久不能平静。但越是这样,他越想要小文明白,陈铭对付敌人从来都是下死手的。
“你母亲的死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吴东刚想向她解释,小文却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汪雅姐都跟我说了。我很明白里面的厉害关系。”
门外传来的喧闹声,十几个穿作训服的人,紧张有序地冲进赌场,他的脚步声引起了赌场客人们的注意。有些坐不住的客人立刻站了起来,其他人放下了手里的筹码和纸牌。穿作训服的人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他们靠墙分散开,打倒了几个保镖,占据了有力地点。
赌场经理出来交涉。作训服队伍最后走出来一个精壮的男人,带着墨镜,走路高视阔步,一副军人姿态。他摘下墨镜对赌场经理客气地说:“我想见见你们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