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东都扔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禁闭室,铁门也被关上了。吴玉又在吴东的脑海里聒噪着:“刚才你还是有机会的,绑架那个老狱警,咱们有机会逃出去。”
吴东没有搭理吴玉,他刚才假装腿软,迅在老狱警身上摸了一遍,让他失望的是老狱警身上并没有带手机。他紧接着改了主意,抓住了老狱警的手腕。
下面这个办法,不知道会不会管用。
老狱警把铁门关上,然后确认锁好。这时,他忽然觉得心口一阵气闷,伸手按住了墙壁。接着突然心脏骤然紧缩,他跟着便栽倒在地上。
旁边的两个狱警,赶紧跑过来查看。老狱警脸色煞白,已经不省人事了。两个狱警总算有点经验,看出老狱警像是心脑之类的病人,这类病人不能移动。一个狱警朝另一个狱警叫道:“快去叫医生。”
这个时候就轮到吴东上场了。吴东刚刚一抓老狱警的时候,其实在他身上做了手脚,为的就是这个机会。
吴东在旁边叫道:“我就是医生。”
狱警回头看了他一眼:“老实点,别捣乱。”
“他的情况很危机,等不到你们的医生来了。”吴东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可以救他,相信我!”
狱警犹豫了一下,但老狱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还是觉得铤而走险,冒险试一试。他打开了禁闭室的铁门,向高处的岗哨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吴东说道:“你要是起了别的心思,那边的岗哨可不是吃素的。”
吴东不答,让狱警把他手铐解开。他趴到老狱警胸口听了一下,刚才他用精神能量打乱了老狱警的气血循环,诱他心脏病作。老头现在心脏传来一阵阵不规则的室颤,一切都像吴东预料的那样。吴东叠起双手,给老狱警做心肺复苏。
这几下吴东没有一下作假,过了几分钟,老头幽幽地醒了过来。同时监狱的医生也带着药箱赶来了。老狱警被人扶起来,在旁边坐下,他感激地对吴东说:“小伙子,谢谢你,你可救了我一命啊!”
感激的话说完了,吴东又被关进了禁闭室。他本来是想借给老狱警做心肺复苏的机会,再摸摸另外两个狱警的身上,有没有手机,可是结果又让他失望了。
折腾了这么一出,结果还是一场空。
吴东呆坐在黑暗的禁闭室了,想不出其他办法来。吴玉不停地骚扰吴东,蛊惑他越狱,甚至想出了好几种越狱的办法。吴东没办法压制吴玉的想法,想不听他的唠叨都不行。
禁闭室里没有光线,没有声音,好像连时间的停滞了。一个小时就好像一天,一天就好像有一年。一日三餐有人送进来,狱警有时会说一句:“吃饭!”除此之外,禁闭室再没有别的声音了。
在黑暗中吴玉不停的骚扰他,吴东不胜其烦,但时间久了,他竟然和自己这个分裂出来的人格聊起天来。两人竟然还有了点默契。
这一天,也不知过了多久,铁门中间的窗口突然拉开了。狱警给他送饭来了。
吴东从窗口接过午餐,现里面多了鸡腿。窗口外传来了老狱警的声音:“小伙子,这是谢谢你的。”
就在窗口要被关上的时候,吴东急忙说道:“大叔,我想请你帮个忙。”
老狱警蹲下来,通过窗口和吴东对视:“你说。”
吴东装出委屈到极点的神情,其实他根本不用装,他在禁闭室被关的这几天,形象已经足够邋遢可怜了。吴东吸了两下鼻子说道:“大叔,我是被冤枉的。他们甚至都不让我联系家里人,就想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还活着……”
老狱警沉默了,这是严重违规的事情。他伸手关上了窗口,吴东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可是过了几秒钟,窗口又被打开了,老狱警简单地说了一句话:“我想想办法。”
现在只能等待,期望老狱警能念在吴东救他一命的份上,真的帮帮他。
第二天,老狱警又来送饭。在给他餐盘的时候,他小声地说道:“只有这一次!”吴东心都快跳出来了,被憋了好几天,总算有点好消息了。
老狱警把手机藏在了米饭里,吴东拿出手机,紧张地按下了汪雅的电话。第一次没有拨通,老狱警还在旁边催促,吴东又试了一次,汪雅终于接通电话了。吴东长话短说,把自己的情况告诉汪雅。汪雅沉默了片刻,简单地说了一句:“我会想办法的。”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吴东有点不甘心,他想给姜雪或者李自若打电话,但又怕她们担心。吴东之后忍痛,把手机藏在餐盘上还给了狱警。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吴东感觉要被这禁闭室里的黑暗逼疯了。他有点后悔,自己不该好奇地去远来客居查什么中毒的真相。现在可好,他不但被关在看守所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关键是谁陷害他,他都不知道。
吴东在看守所的这几天不平静,外面的世界同样波澜起伏。李自若接完吴东的电话,意识到事情不妙,于是和姜雪商量。最后得出结论,吴东打电话是不方便把话说清楚,给李自若打电话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让她联系老爷子。
姜雪给老爷子拨通了电话,把生的事情和老爷子一说。知子莫若父,老爷子接通电话,当即表示自己马上赶往尚海。姜雪和李自若感觉稍微心安了一些,只要老爷子来了,事情也许就明了了。
但是之后的几天,吴东没有音信,老爷子也联系不到了。李自若请假在诊所守着,姜雪虽然上班,但也心神不宁的。医院中毒的几个病人病情始终无法稳定,而且又有一个病人没能抢救过来。医院会诊多次,请来了许多专家,但都束手无策。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种新型的毒素,现在的医疗手段还无法治愈。
胡院长满医院找吴东,找不到吴东,又来找姜雪。姜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胡院长忍不住就吹胡子瞪眼。这些已经足够姜雪压力山大的了,但真正让她头疼的还在后面。
在酒吧想通过演一出英雄救美获取姜雪美人心的刘磊又回来了。那天他在酒吧被暴打一顿,一直在家里养伤。前两天他听说一个小道消息,吴东被抓紧看守所了。他立刻心痒难耐,缠着绷带又来上班。
科室主任还当众表扬了刘磊,说他在医院需要的时候,不顾自己“车祸意外”的伤势,坚持来上班,希望大家向他学习。
姜雪笑得十分勉强,跟着大家鼓掌。同事们散去之后,刘磊拦住姜雪说道:“姜医生,好久不见啊!”
姜雪想离他远一点,但刘磊一句话就让她停下了脚步:“你还不知道吧!吴东因为过失杀人,已经被抓进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姜雪又惊又怒。
“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关着?”刘磊笑得十分灿烂。姜雪呆站了几秒,然后转身就走。刘磊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下班之后,我等你。你要是不来,就永远别想知道他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