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赵传喜手里匕向刘磊扔过去。刘磊眉心被打中,身体向后仰去,他手里的刀刃,失去控制,抹向姜雪咽喉。刘磊本来只是吓吓吴东,这时也变成了真。吴东如同豹子一般窜了出去,伸手抓住了姜雪的腰身。
姜雪喊着泪光的眼睛,惊恐地睁大,那里面有爱怜、有思念、有怨恨。吴东身在半空,精神力突然暴涨,抬手用胳膊挡住了刘磊的水果刀。抱着姜雪就地打滚,滚到了一边。
吴东的胳膊被刘磊的水果刀划了一刀,可他却一点儿也没察觉,抱着姜雪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姜雪一下抱紧吴东,一边哭,一边用力捶打吴东的后背:“你这个大坏蛋,大坏蛋!”吴东把她横抱起来,安慰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赵传喜两步走到刘磊面前,把他的水果刀踢开。刘磊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还想做困兽之斗。可是赵传喜那容他放肆,捉住手腕一摆,一脚踩在他背上,把他的手臂扭在一边。刘磊吃痛,再也动弹不得了。
赵传喜回头看吴东:“兄弟,你说怎么办吧!”刘磊又气又急,只怕吴东会说出“不能便宜了这小子之类的话”。吴东手下的手段刘磊可是亲身体会过的,再来一遭,自己不死也得残废。
吴东看都没看刘磊一眼:“让他走吧!我没时间搭理他。”
刘磊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充满了他的全身。他把吴东看做最大的敌人,可是吴东却一点儿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好像他只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路人甲。
“就这么便宜他了?”赵传喜松开了手,朝刘磊叫道:“给我兄弟跪下。”
刘磊倔强地抬起头:“要老子跪他,没门儿。”他话刚落地,赵传喜一个巴掌就拍了过去。刘磊吐出一口血水,却又转过头来,狠狠地盯着吴东。
吴东却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抱着姜雪向外走去。姜雪搂着吴东的脖子还在哭诉:“你出来了,为什么不找我?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吴东低声安慰:“我知道,我知道。”姜雪把头埋在吴东的胸口,眼泪****了吴东的衬衣。忽然她感觉自己小腿上有温热的液体滴下来。她抬头一看,才现吴东胳膊上被划了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在往外滴血。
“你受伤了。”姜雪挣扎着跳下来,手足无措地给吴东按压伤口。吴东在路边坐下,静静看着姜雪给他包扎伤口。姜雪从包里掏出一沓纸巾,擦干净吴东手臂上的鲜血,撕下一块布条,给他裹好,“我们回诊所去。”她说着又掉下泪来。
“我真的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口。”吴东握住了姜雪的双手,“只要看见你,我就不痛了。”
姜雪挂着泪珠的脸,破涕为笑,梨花带雨的模样,让吴东都看痴了。姜雪脸上一红,低下头去:“这样不行,回诊所再包扎一下。”
吴东站起来,搂住姜雪向诊所走去。姜雪靠在吴东的身上,感觉他身体的温度和气味。这些日子受多大的委屈,都不再要紧了。
两人回到诊所,正看到吴老爷子在和李自若、小文说话。吴老爷子哈哈大笑,不知说了还是听了什么笑话,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多了一倍。
吴东带着伤口进门时,三人都吃了一惊。不过这一屋子,呆着三个医生,处理这点伤口倒没有花多大功夫。吴东轻描淡写地说起受伤的经过,吴老爷子和小文一脸愧疚。小文挽起袖子:“我去找那个姓刘的算账。”
吴东打断她,说道:“行了,你别添乱了。”吴老爷子在旁安慰姜雪:“都是老头我大意了,没想到这个小混蛋都敢绑人。”
吴东没搭老爷子话,回头向门外张望。他完全把赵传喜和刘磊抛在了脑后,不知道赵传喜是怎么处置刘磊的。
只有李自若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眼光都留在吴东身上。吴东伸出另一支没有受伤的手,向李自若伸过去,李自若抓住他的手。两人目光一接触,李自若的眼眶就红了。她的眼里好像有千言万语,有自责、有心疼、有愧疚。
吴东抿嘴一笑,所有的话语都融进了这一笑当中。吴老爷子朝小文使眼色,小文会意,两人悄悄地退出来,朝楼上走去。
姜雪把吴东的伤口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吴东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变成粽子了。他笑着说:“没那么严重。你这种缠法,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残废了呢!”
姜雪捶了他一拳,又怜又爱地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纱布缠好,姜雪又扯下来一段,打了个结套在吴东脖子上,把他的手臂架起来。吴东又插嘴说道:“这下真残废了。”
他说着站起来,姜雪和李自若在他两边搀扶,吴东乐得被人照顾。一边依靠在李自若身上,另一支胳膊抱住姜雪,把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们身上。吴东嘿嘿笑道:“要是每次受伤都能这样左拥右抱,那就让人砍死我吧!”
三人在沙上坐下,吴东伸出受伤的一只手,又搂住了李自若:“你们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们。”姜雪不自觉的靠在吴东胸口上,李自若扭捏了一下,也枕在吴东肩膀上。就算之前有什么协议,以后有什么争执,这一刻他们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好好地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的短暂,这来之不易的好时光,很快就被打断了。赵传喜扛着行李,走到了诊所门口,敲敲玻璃:“请问,这里是吴医生家吗?”
吴东这才想起来,还有赵传喜这个兄弟在外头晾着呢!他恋恋不舍地站起来,把赵传喜迎了进来。吴东分别给三人做了介绍,姜雪听说赵传喜是吴东的狱友,伸出去握手的时候有些犹豫。反而是李自若大方地和赵传喜握了握手,说道:“谢谢你照顾吴东。”
赵传喜哈哈一笑,说道:“是我要谢谢吴兄弟才对。”他朝吴东使眼色,示意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门口,赵传喜说道:“兄弟,你答应我的事情没忘吧!”吴东在看守所里,大包大揽地应承下要为赵传喜女儿的病提供便利。吴东点头:“明天去医院,我马上就办。”赵传喜拍拍吴东的手:“不管成不成,你都是我的大恩人。从今往后,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吴东调侃道:“老赵啊,我把你当兄弟,你当牛做马,不是骂我呢吗?”赵传喜别过头去,眼眶红。他挥挥手说道:“我回去看看老婆孩子,就不陪你了。”
临走时,赵传喜同李自若、姜雪告别:“弟妹们,再见!”他这个“弟妹们”,让吴东听着很舒服,可姜雪却听得有些刺耳了。
“你在外面胡说八道什么啊!”姜雪又噘嘴瞪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