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深夜的时候,抖着双脚出厕所时,流秀还等在外头,「感觉如何?」
&esp;&esp;林耕未扶着门,有些发晕,却还是回答:「——不太痛了,很闷。」
&esp;&esp;「好,还能走吗?」
&esp;&esp;「嗯……」
&esp;&esp;然而下一个移动,却又踉蹌的差点趴倒,被从腰间捞住了。
&esp;&esp;他扶着他的肩膀:「谢、谢谢。」
&esp;&esp;「——我真是欠你们的。」在对方想把他捞起来的动作及不耐烦的声音下,他伸手推了对方。
&esp;&esp;巫医的动作一顿,林耕未有些踉蹌的落地,忍着疼的站直身体:「医生,谢谢你,你是好心,你们兽人的嗅觉太厉害……万一被误会,那就是我的错了。」
&esp;&esp;在深夜里,他看见的只有模糊的轮廓跟双眼的光亮,却落了笑声下来,抓住了他的手臂:「倒说了句实话。」
&esp;&esp;在对方搀扶之下,一步一顿的走回了屋内,勉强喝了半碗药,满口苦涩的听着流秀嘱咐护理的话,微微点头,有些犯睏。睏意持续地抓住他,话语轻了些,逐渐远离,感觉撞到了甚么东西,然后意识到自己被放倒在床上,下意识地翻身用不痛的姿势侧躺。
&esp;&esp;而最后在脑海中的一件事,是明天,明天还得跟巫医套好话好回去。
&esp;&esp;这一睡就不知人事,睡梦中彷彿听见了有人喊他名:林耕未。然而也只不过飘渺如雾,真真假假也说不清,大概是想家吧,他想家。
&esp;&esp;下次再醒时,是在六起家的床上。看着外头夜色,林耕未从床上坐起,听着屋里屋外大大小小的动静,正发呆着欧阳纪开门进来,手上托着一个托盘:「你醒了?」
&esp;&esp;「……你们回来了?」
&esp;&esp;他点着头:「对啊,你都睡了近一天了,不腰痠?」
&esp;&esp;「还好……你们怎么知道?」
&esp;&esp;「知道你在巫医那边?」
&esp;&esp;「嗯。」
&esp;&esp;他撇了撇嘴,伸出了手掌:「你看,还不是伤了手,回程的时候顺便去擦伤口,结果流秀就说你病了,我们才把你从那边接回来。」
&esp;&esp;手上的伤口多是小小的细痕,看上去很像是在沙地上跌跤的擦伤:「你跌倒了?」
&esp;&esp;「欸——你看,脚也有。」
&esp;&esp;他放下了手上的托盘,撩起了裤管给他看,也是膝盖上泛着红的擦伤。林耕未没有想多看,只是微微点头,欧阳纪递过一杯水:「先喝水吧,你应该口渴了吧?我看你嘴唇很乾。」
&esp;&esp;林耕未没有拒绝,只是对方在床边坐了下来,看他喝完了水又递过桌上的小碗:「来,还是热的。」
&esp;&esp;小碗里装的是米粥,依照医生的嘱咐,他确实这几日得忌些荤腥,配合中药慢慢调养。只不过刚好就送上适合他的食物,林耕未还是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能吃这个?」
&esp;&esp;「医生说你发烧,又拉肚子,这几天要忌荤腥甚么的,是肠胃炎吧?」
&esp;&esp;「……嗯。」
&esp;&esp;正说话着,门口传来动静,是六起走了进来:「醒了?」
&esp;&esp;「嗯。」
&esp;&esp;他看了看那托盘:「水喝完了?肚子还好吗?」
&esp;&esp;「……还行。」
&esp;&esp;「那就好,阿秀说你这次病得兇猛,去得也慢,这几天就好好养着,该吃药吃药,家里有甚么事就让欧阳去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