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是最先知道地震的么?”林雨亭大方地问。
“不是,我们家也是被人叫醒的,我跑出门时,房子是轻微有些晃动的,道这边已经有很多人了。”
“噢。”林雨亭扽扽雨荷的袖子将她拉开几步远,“哎,姐,你说我们怎么一点也没有觉察到?”
“准是因为昨天二姑父来,咱们都没睡好觉。”
“谢啦。”林雨亭扭头又道了声谢,“姐,我们走吧。”说着拉着林雨荷走开了。
俩人回到陈玉清身边时,王淑珍和邻居于红正唠着嗑:“怪不得地震,这天气多反常,往年腊八得有多冷,今年这么暖和。”
“可不是咋的,幸亏有人觉轻,知道地震了,我听见玻璃哗哗响,还以为是风吹的。”
“这会儿好像没啥事,没觉得地在晃。”王淑珍说。
“是啊,没感觉到,看样子好像没什么事了。”于红望了望四周的人群,对身边的男人说,“哎,要不咱俩回家吧?”
“再等等,人们都在这呢,好不容易两家人能打打唠。”于红的男人说。
“妈,我们回来啦。”林雨荷从身后抱住陈玉清,问:“姥姥,你冷没?”
“姥姥,我给你挡着这边。妈,我爸呢?”雨亭问。
“怕你姥冷,回去给你姥取被去了。”
“我还没冷呢——”陈玉清用手帕擤了一把鼻涕说。
“姥姥,你鼻涕都冻出来了,还说不冷?”林雨亭乐道。
“你这孩子,咋总能看出点门道?”
“我堂堂林雨亭是何许人也。”
林雨荷轻轻一碓雨亭,小声道:“行啦,在外面说话注意点,说你胖你就喘。”扭头瞧了瞧漆黑的胡同,她不放心的又说:“小亭,你抱着姥。妈,我要去看看我爸。”
“小心点哈,快去快回。”
“知道啦。”林雨荷刚跑进胡同,就看见黑暗中有人影在往她这边笨拙地移动,“爸!爸!是你吗?”
“小荷么?快点帮帮爸爸。”
林雨荷快步跑了过去。林卫国一只胳膊夹着棉被,另一只胳膊的腋窝下夹着木头方凳,夹凳子的手很是费力地捂着额头。“爸,你怎么啦?”林雨荷连忙问。
“黑灯瞎火的,我眼神不济,一急撞到门框上了,磕破了点皮,别跟你妈说,免得她又嘟囔个没完。”
“爸,磕得重不重?让我看看。”林雨荷接过板凳。
“没事,不重,记住了,别跟你妈说。”
“我为你保密,爸爸,出没出血?”
“没啥事,肿了个包,出点血也不多,揉一揉就没事了。老太太冷了,岁数大的人遭罪啊。”
“爸,你真好。”
“……”林卫国没有吱声,他心里美着呢,有个贤惠能干的妻子,有两个可爱漂亮的女儿,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他这一辈子算是幸福的了。
天色渐渐泛白,在外面站了足足两个来钟头也未见有什么危险,人群渐渐消散,各回各的家补觉去了。
三天后,林卫国的老妹子林卫霞哭着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