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的,哭的再稀里哗啦,也能看出来是假的。
下午上去演讲的是张翠华、胖姨还有另外三个不认识的。
我没想到胖姨会被挑中,好一顿吃惊。
胖姨得意的很,说以前还给杂志写过稿子,只是后来遇上点儿事儿,才把这个断了。她还说,十次有八次会让她上去演讲,上面要是来人了,保准儿的让她上去。上次没挑她,是因为要给其他狱友表现的机会。
胖姨演讲的时候表情挺真挚的,我以为她会假惺惺的,没想到这么真挚。她演讲到一半,泪就下来了。
真实的痛苦,真实的眼泪。
回去的时候,我问胖姨,“胖姨,你什么时候出狱啊?”
胖姨说:“还有两年。但是出去以后也干不了别的,还是得干老本行,毕竟得吃饭是不是。我还有个儿子在上学呢,我进来的时候,给他留了上学的钱,但是我出去,他就得上大学了,得继续供他上学。”
我没再问。
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胖姨一点儿都不想继续做组织卖淫的生意,但是除了这个,她没有别的办法弄到很多的钱,用来供他儿子上学。所以即使痛苦,她也得继续做下去。
第二次探监的日子到了,我格外的注意了一下胖姨。胖姨面上还是乐呵呵的,但是我总觉得她其实没那么欢乐。
她既然愿意牺牲自己,供儿子上学。那她肯定很爱自己的儿子,但是儿子却因为她犯罪,而不愿意来看她,她心里肯定很难受。
谷波这次没来,估计接客的地儿不顺路,也或者猪的族人不喜欢招待他,所以他没买到猪食。反正他没来。
王海东和凌晓荷又带着老太太来了。
这会儿我做了心理准备,所以没哭,但是眼眶却在老太太的絮叨中热了。老太太又弄了一堆饺子过来,说是来之前现包的,让我趁热吃。
凌晓荷也叮嘱了我几句,王海东没怎么说话,话都被家里两个女人给抢了。他负责提东西,还有适时的提醒老太太别说伤心的事儿,说点儿高兴的。
我跟他们说,不用总来看我。
老太太假装生气,说我是她闺女,她必须来看我。
这件事上,我拗不过她,只能按照她的来。
王海东他们带着老太太走了之后,夏回才站到了我对面。
他给了我两袋吃的,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我摇头,执拗的问他:“究竟是谁让你来的?你告诉我行不行?猜的我脑袋都快废了。”
夏回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也有点儿皮笑肉不笑的意思,反正这笑不是赞美和愉悦,反而带着点儿不屑。
“你猜。”
猜你个大脑袋,我要是能猜出来,至于每次都问么。
“你说吧,我真猜不出来。”我摆出最诚恳的表情。
夏回轻摇了下头,就是不说。
我问他:“是夏渊么?”
夏回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夏渊早就死了。”
“那还有谁,你们夏家还有谁?”我有点儿生气,除了夏渊,还有谁能让他来看我。
夏回反问我:“你为什么认为是夏渊?难道你以前认识他?”
“不是以前认识的,是以后认识的。”
夏回挺有兴趣的看着我,“哦,以后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你有阴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