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仰得脖子都有点酸了,她揉着发酸的脖子,“多谢。”
“谢什么,谢我把这么块肥肉送给你?”
“这话说得好像将来博胜赚的钱都进了我的兜里一样。”
“也是,要是赔了,还有苏顷给你兜底。”
下颚点了点桌面上的合同,那模样像是苏顷签了卖身契给他一样。
扒皮!周扒皮!苏蔓粗粗浏览了下合同,看到要抽走10个点,烈火在眼中蔓延。
周寻抽走她手里的合同,指着前面的一行小字,“公司要是倒闭,我才分走股份,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苏顷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
二人在回到宴厅,场内人山人海,很难搜寻到周茜或是傅延晟。
宾客接二连三地向她祝贺,她跟着道谢,笑得麻木。
周寻像是护花使者,守在她身侧,为她挡酒。
“这么看,周寻倒是和小公主很配。”
男人矜贵高冷,右手绅士地虚揽住苏蔓,为她挡去不必要的应酬。
苏顷应声转身,苏蔓身材高挑,在周寻怀里竟有些小鸟依人的姿态。
寿星身侧站着的男人不是丈夫,这让宾客万分好奇,借着敬酒的由头,纷纷过来探究。
苏蔓不想面对虚假的恭维,会场里的闷让她喘不过气,她歉意地冲交谈的人一笑,走了出去。
宴厅里人声鼎沸,热浪攒动,室外的空气倒是清新怡人。
视线随便一瞥,她就看到了蹲在不远处掩面哭泣的阮宁安。
保镖人高马大,直挺挺地驻守在门口,会场内一只苍蝇都进不去,更别说阮宁安。
她斜倚靠在墙面,眼神讥诮,“傅延晟还健在呢,阮姐姐这么急着哭丧?”
阮宁安止住泪,脸上的妆容都哭花了,杏眼含着春水,分外可怜。
“不、我不是。”
苏蔓点头,“那就是哭我,故意膈应我。”
“对、对不起,今天是你的喜事,我不该出现在这里,我马上走……”
不该出现不还是出现,还在傅延晟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阮宁安真是废话文学大王。
“要走早走了,你一直站在大门口哭,不是想上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是想在傅延晟面前装可怜,在我面前装你的情深。”苏蔓冲着她走去,“我不好破格带你进去,咱们去个没人的地方,把你的台词打个草稿,我不是傅延晟,没那么多耐心。”
二人走在泳池边,水面粼粼泛光,倒映着女人的身影。
阮宁安像个鹌鹑似的耷拉着脑袋,在昂首挺胸的苏蔓面前,活似个伺候人的丫头。
分明都出身名流之家,苏蔓就如富贵花,阮宁安却只能站在别人的阴影下,不见天日。
她拘谨地站在苏蔓身后,吸了吸鼻尖,哽咽,“我知道,因为我的存在,你和傅哥哥之间一直都有矛盾。”
“知道我们有矛盾,还叫得这么亲热?”苏蔓挑眉。
阮宁安一噎,吓得噤了声。
凉风打在她身上,她冷得不行,眼泪又是簌簌下落。
怎么逢人就哭?苏蔓敛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