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给你。”谢征鸿转过身,将玉简递到闻春湘的面前,“万佛朝宗。”
祁永缘回到师门,师兄师姐们纷纷过来慰问。
“师弟,你之前怎么突然就一声不吭的消失了?我想要传讯符联系你,一直都联系不上。”说话的是祁永缘的二师兄,拜入宗门之前也是一名散修,因此和祁永缘的关系极好。
“抱歉,二师兄,之前发生了点意外的状况。好在现在解决了。”祁永缘愧疚回答道。
想来二师兄联系他的时候,他正在谢征鸿道友的空间内,所以才无法收到二师兄的传讯。
“嗯,那就好。正好前些天师父过来叫你,我帮你和师父解释了一番。等会儿你去和师父他老人家打个招呼,问问有什么事情?”二师兄见祁永缘不愿多说,也不好多问。
“多谢二师兄,我这就去。”祁永缘点点头。
他的师父太初真人乃是符箓一道的集大成者,弟子也收了几十个,祁永缘因为年纪最小入门最晚,如今是众人的小师弟,和师兄师姐们的关系也还算不错。太初真人徒弟收的多,对每个弟子的关心也都差不多,给点防身的符箓,有时候再抽空讲个课,也就这么过去了。
越是修为高深的修士,对弟子的管教就越松。
相比之下,太初真人也称得上是极为负责的一位师傅了,祁永缘散漫惯了,也不习惯太过严厉的管教,这样正好。
此次小魔界一行,祁永缘和朱宁两人都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修为的不足,也明白了为何符箓师和阵法师在修真界地位虽高,但愿意专注这一行的修士却少。
修为低一些的时候,符箓和阵法能够让他们脱颖而出,可到了修行后期,两者的弱势就显现了出来。斗起法来,符箓师和阵法师的弱势都太过明显了。
谢征鸿送他们回来之际,也将沈破天的事情细细和他们说了。
沈破天如今是魔修,却也是先天魔体,废弃功法重来也能够快速成为化神期修士,相比之下,他和朱宁两人就显得格外平庸。祁永缘在回来的路上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钻研一下攻击用的符箓,除此之外,将修行的重心还是更多的放在本身修为之上。
符箓画的再好,能够比得上本身的修为么?
求道求道,他本来就不该过于沉迷于符箓而忘记自己本来的目的。
“弟子祁永缘,求见师父。”祁永缘来到洞府前,轻声喊道。
太初真人的洞府,自然不是一般模样。
这座山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各种符文,本身就是一张巨大的符箓。而太初真人也致力于将符箓用于修行之中,洞府的门、桌子、甚至是修炼所有的蒲团,几乎都是由符箓做的。
“是永缘回来了,进来罢。”洞府门前的符箓一亮,露出一个仅容纳一人进入的小口子来。
祁永缘笑了笑,从这口子进去,转眼就到了师父太初真人的面前。
“弟子祁永缘,见过师父。之前弟子有些事情耽误了,回来听二师兄说,师父您找弟子有事情,还请师父吩咐。”
太初真人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袍,袍子上布满了各种符文,和祁永缘这一身很是相似。
他看上去大约四十五岁,留着一把美须,看上去既慈祥又和蔼。
“也不算什么大事。”太初真人看见祁永缘,不由的怔了怔,“徒儿,你此次出去,似乎有所得,不错不错。”
“师父慧眼如炬。”祁永缘抬起头,笑着回答道,“弟子之前学习符箓心中一直有些迷茫,如今出去一趟,心里不免有了几分感触。只是还请师父恕罪,原谅弟子。”
“哦,到底怎么了,你不妨说来听听。”
“是。”祁永缘定了定神,扫了一眼太初真人洞府的装饰,道,“师父,符箓一道的确博大精深,哪怕我们花费数千年的时光,也难以将之研究透彻。可我辈修士,毕竟寿元有限,若不能及时突破,一心沉迷符箓之道,恐怕反倒成了魔障,难以顺利渡劫。弟子愚钝,恐怕不能专心于符箓之道。”
太初真人听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祁永缘连忙跪下,“师父,弟子只是有感而发,并无其他意思。”
“起罢。”太初真人摆摆手,“你说的不错,当年我也曾有一好友,劝过我此事。但为师一心痴迷符箓之道,难以自拔,相比起虚无缥缈的飞升,能够钻研符箓才是我喜欢做的事情。当年我那好友也是天之骄子,一心修行,从不为外事烦扰。可他死在了天劫之下,我却还能在这里研究符箓。这其中取舍,又岂能为外人道哉?各人有各人的喜好,你这番话并不算错。相反,你有这样的上进心思,为师觉得十分高兴。”
“让师父担心了。”
“无事,看来你此次出行,遭遇颇多。”太初真人看了一眼祁永缘身上的法衣,“上面的符文并没有毁坏,看来是平平安安。”
“若没有当年好友相护,恐怕弟子并不能活着回来。”祁永缘微微垂下头,“弟子修为底下,给师父丢人了。”
“你之天分,已经算得上出众。”太初真人笑道,“若你这还丢人,其他修士恐怕都得羞的遁走。修行本来就不是争得一时快慢之时,能够慢慢的走到最后,也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师父说的是。”
“被你一打岔,反倒忘记了正事。”太初真人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道符箓来,“这道符箓是为师前些天从一小世界所得,里面似乎藏着一份佛门的秘法。再过不久,便是明禅宗玄忍方丈五百年一度开设佛法大会,开坛布道之日,为师和那玄忍方丈多年前也有些情谊,你便带着这道符箓,和你师姐一起,前去明禅宗替为师送上,权当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