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预期中的结果,徐行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但心情还是会忍不住低落下去。
晚上躺在宾馆的床上,去微博上翻了余鹤路演的那部电影官博,将每张有余鹤的照片都仔细看了几遍,见面会的视频也都看了个遍,仔细辨认后发现余鹤左手手腕上真戴着他送的那条红绳。
是他除夕的时候去庙里求的那两条红绳,当时没好意思夹带私货套在萨摩耶羊毛毡上一起送给余鹤。但确认关系之后的某个周末,他住在余鹤那儿,晚上两个人闹累了,余鹤靠在徐行怀里先睡着了,徐行悄悄取出带着的红绳,给余鹤松松系在了手腕上,自己将剩下的那一条系在了右手手腕上。
余鹤第二天早上起来肯定是看到了,吃饭的时候瞅了半天也没瞅见他给余鹤系在手腕上的红绳的影子,他以为余鹤是不喜欢所以取下来了,但没想到余鹤出去路演的时候反而戴上了。
徐行心里腾起一阵暖意,忍不住拨了个电话过去,余鹤很快接通,但声音夹杂在嘈杂的背景音里,要听得很清楚有点吃力。
“哥,”徐行一下下地捏着自己兜里一直带着的那条红绳,软声叫余鹤,“你现在还没回酒店休息吗?都九点了。”
“嗯,主创人员在外面吃夜宵,我跟着一起。”余鹤声音还是温润柔和,无声地抚平了徐行心里原本因和父母的矛盾而滋生的难过低落。
“那你不吃吗?”
“我吃呀,但是吃不了太多。”余鹤的声音稍稍远了一点,听动势似乎是站起身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再出声时,背景音变得安静了不少,“怎么了?小竹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徐行听到余鹤的声音就很开心,闭着眼跟他说话,“中午送考的时候他说他作文五十分稳了,是老师考前押过的题目,下午我就没去接了,我现在在宾馆呢。”
余鹤安静了几秒,大致猜到徐行和父母谈得不愉快了,但没多问:“那你饿不饿?我记得你们那边有家酒店的甜点做得不错,我叫他们给你送一份过来,你待会儿把宾馆地址给我发一个。”
徐行能感觉到余鹤是想安慰他,没拒绝,给他发了个具体的定位过去,“哥,我看网上的照片,你今天手腕上是不是戴了条红绳啊?”
“嗯。”余鹤声音含笑,故意装作疑惑道,“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看着好看,就戴上了。”
“嘿嘿,哥你别哄我了,之前睡觉的时候我给你偷偷戴上的,我以为你不喜欢呢。”徐行翻了个身,“我这里有一条一样的,是跟那个萨摩耶身上的平安福小马甲一起在庙里开过光的——你带上小耶了吗?”
“带了。”他这查岗查得突如其来又理直气壮,余鹤无奈地低叹一口气,“就挂在我行李箱上呢,但是恐怕会沾上灰,这一路要跑太多地方了。”
“没关系,等你回来我洗!”
腻腻歪歪聊了十几分钟,直到余鹤那边有剧组工作人员在叫他,两人才挂断通话。
尽管余鹤什么安慰的话都没说,但徐行心情却舒朗轻松了许多,
第二天除了早上和中午的送考,下午最后一科结束时,徐行还是去校门口等着了,和徐父徐母各自站在校门口的一侧,导致徐竹出来的时候左右看了看,纠结了几秒才一步三回头地往爸妈那边走过去。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徐父徐母点点头,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一起进了学校。
徐竹松了口气,连忙跑到徐行面前,一把抱住徐行,夸张地呼出一口气:“终于考完啦!累死了!我让爸妈先去帮忙收拾我教室里的东西了,书和本子太多了,全部扔了有点可惜,所以我留了点。”
“考完就好。”徐行这时候没跟以前一样做出嫌弃的表情,拍了拍徐竹的背,“明天晚上咱哥俩出去吃饭怎么样?这次想吃什么随便你挑,你哥现在赚钱了。”
徐竹叹了口气,站直了:“你就不能跟爸妈服个软吗?先顺着他们的意思混两年再说呗,你又没男朋友。”
“前两年说不定可以混一混,现在绝对不行。”徐行笑了下。
徐竹睁大眼和徐行对视几秒,不可思议地压低声音问他:“我靠?!你追到了啊!”
徐行笑出八颗小白牙,把手机调出余鹤昨天的见面会照片递给徐竹的同时,得意地抬起手臂亮了亮自己手腕上的红绳给他看:“当然”
徐竹将信将疑地放大照片,果然看到照片里的余鹤手腕上隐隐约约露出的一截红绳,他迟疑了几秒,冒着被暴揍的风险试探道:“这不会是你p的吧?”
徐行脸上的笑容一收,不爽地锤了他一拳,翻出手机里存的见面会视频给徐竹看,有理有据地证明了余鹤手上确实戴了那条和自己同款的红绳。
“这也不能说明吧,”徐竹还是有点将信将疑,“我记得追星的粉丝也会买偶像的同款来穿。”
徐行面无表情看着他,徐竹能屈能伸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好、好,我不杠了,我信,行了吧——那怎么办啊?他家里人知道你吗?”
“我也不知道,”徐行没想过余鹤家里会不会接受自己的事,他想先把自己这边的事情解决再说,“但是我得先说服爸妈。”
“那要是爸妈不同意呢?”徐竹撇了撇嘴角,“徐程前天来了一次,好像是说要找你,但是被咱爸骂走了,妈叫我回卧室锁上门不准出来,我又要准备高考,就没仔细听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