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舍头回碰到这种事,心也有些虚了,又不能当着下属向他赔罪,便拉着“江南浪子”回到自已公房,那人一进门,便轻声对小舍道:“麻烦立即转告赵媚娘,锦衣卫盯上了西山普济寺,那是主录僧溥恰和尚的地盘。”
小舍道:“我那里去找赵媚娘啊?”
“江南浪子”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赵媚娘说过遇到万分紧急情况,可以找你。”
蒋通判回来了,小舍一边开门,一边把刚才所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
蒋通判对小舍笑道:“这事怪不得你,要怪那员外,诚心戏弄朝廷命官,扰乱朝廷秩序。”
“江南浪子”道:“你们官官相互,算我倒霉,以后路上小心吃冷拳!”说罢便骂骂咧咧的要走。
蒋通判道:“算啦,算啦,我代张大人替你赔不是,来来来,消消气,本官送送你。”说罢拉着他的手出了门。
小舍赶紧跟了出去,见两人居然在那低声说话,那神态很诡异。
小舍身体不舒服,早早回家了,吃好晚饭便进了书房,装作念书。江南浪子的话,始终在他耳边回荡。
他把每个细节,每个字都细细的推敲了一下,觉得好蹊跷,江南浪子与员外演了那场戏,弄那么大的动静,就是要来传这份秘密的情报?他即然认得我,完全可以在路上,甚至到家里来找我,赵媚娘又不是不知道我住哪?
难道王一飞怀疑我了?蒋通判是个谨言慎行的人,今天说了那么多秘密的话,难道也是个圈套?蒋通判与江南浪子认识?一连串的疑点,小舍真的头痛了。
自从踏上仕途,他一直保持洁身自好,不参与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纷争,但是这生存的环境,由不得你,像魔爪一样拉着你,迫使你掉入那万道深渊,千层崖底。
红瑶送来了药汤,小舍口渴得狠,一口气把它灌了下去。
红瑶道:“少爷还在发烧,白天又那么辛苦,今天就别念书了。”
小舍道:“还有几个月便秋考了,前阶段一直出公差,落下了不少,我得学某人“悬梁刺股”发奋学习啊。”
红瑶道:“你坐好,让奴婢替少爷按摩按摩吧。”
红瑶的手有些凉,按在太阳穴上还真舒服,她一边按摩一边道:“少奶奶真有福份,找到了这么好的郎君。”
小舍道:“红瑶,你相公去世了几年啦?”
“三年零四个月了。”
“难道你就守寡一辈子?还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红瑶道:“奴婢曾经也想过,可是除了卖身为奴,谁会要个寡妇,即便有人要,也是缺胳膊断腿,或者聋哑瞎子,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和做奴婢有啥两样?”
“至少有个名份,没人敢欺负!”
“少爷也不欺负奴婢啊,红瑶已经决定了,那也不去,就在这服侍少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