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丝寂寥很快就被一声高亢的猫叫打破。
“喵!”被罚了一个月不能吃小鱼干的大花神气地站在大黑头上,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像极了一位为万千士兵指明前进方向的将军。
常盛头疼地把它抱下来,塞进背篓里。大花喵喵叫着抗议,常盛黑着脸说再闹连鱼都没得吃,大花才耸拉着脑袋蹲下。
白图图没心情理会郁闷的大花,他看着黑黢黢的河水,眼睛酸涩,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难受得不行。
常盛不但骂了他,还拿他最喜欢的三叶草和萝卜给大黑吃!
想到常盛这一路上对大黑无微不至的照顾,白图图心里就更难受了。
男人内敛沉稳,情绪极少外露,可是对着大黑,男人却是毫不吝啬赞美之词,谈起大黑时眼里还会自然流露出喜欢和赞赏……
小小的兔子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的像是睡着了,常盛低头看着,目光含忧。
自马市离开,小东西心情就开始低落,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今早说的话语气过重,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有心想摸摸白图图,但又怕把他惊醒,常盛最后只轻轻叹了一口气。
罢了,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哪里就知道后果的严重?他当时冷着张脸怕是吓到这小东西了。在外不方便细说,待回到家再和他好好说说就是。
寒凉的晚风夹杂着咸腥味吹来,大黑打了个响鼻,马蹄不住在地上刮刨,常盛拍拍它的背安抚道:“我们现在就回家。”
说完,长腿一跨,纵身上马。
“咦嘿嘿嘿——”大黑仰天长嘶,健壮有力的四肢骤然发力,如疾风般朝着黑夜奔去。
被番邦商人运送到南方贩卖,它已经很久没能敞开怀奔跑,眼下踏着坚实的土地,面前的视野空旷开阔,那种被拘束被限制在方寸之地的憋屈感尽退,大黑意气风发,发了狂似的狂奔。
常盛紧紧抓住缰绳,幽深如潭的黑眸直视前方,一向冷漠的嘴角微微上扬。
他喜欢这种纵情奔驰的痛快。前世自从病倒后,他就再也没骑过马,如今的他身强体健,又得了一匹好马,他终于又能乘风而行!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四野,一人一马在黑夜里穿行,惊起无数夜虫。
深夜的道路通畅无阻,不消半个时辰常盛就回到了家。
“喵!”大花迫不及待地从背篓里跳出来,跑到院子里撒欢。它喜欢外面世界的新奇,但更喜欢自己地盘,毕竟它是一只猫。
把大黑牵到院子里,常盛摸摸它的头,给它喂胡萝卜:“辛苦了。家里没有草,你先吃些萝卜,明日再给你打些草和弄些豆子。”
闻言,一阵小小的“咕咕声”从怀里传出来。
小小的兔子耳朵高高竖起,黑亮的大眼睛里满是恼然。
常盛把他的胡萝卜给大黑吃,还要嫌弃他的萝卜不合大黑胃口!真是气死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