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柠勾唇笑了笑,“老夫人说的哪里话,您是侯府长辈,最是明理,怎会吞我一个小辈儿的嫁妆,只是您不会难保别人不会,毕竟我那御赐的浮云锦都没了,不是吗?”
老夫人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她眼神凌厉地扫向杜明娇。
心中暗骂,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拿什么不好,专挑那价值三千两的稀罕物,还如此扎眼的穿在身上等着人来揭短,真真叫人气死。
她闭了闭眼,顺了口气儿,这才温和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之前是祖母粗心了,打今儿往后,祖母必亲自帮你看着。”
“不必了。”江晚柠立即拒绝。
“老夫人您刚刚也说了自个年迈操劳不得,若真劳烦您亲自帮忙看着,那倒是晚柠不懂礼数了,况且您也说了,搬来搬去也是麻烦,不如今日归整出来,全部换成银票存入钱庄,倒是省去了诸多麻烦。”
老夫人瞬间听不下去了。
若今日江晚柠将那些嫁妆全部拿去换成银票存入钱庄,那她以后还能从哪里得些进项?
老侯爷是战场屡立奇功才拜官封侯的,这永安侯府也是皇上赐下,与那些百年根深的伯爵侯府世家大族不同,没有那么多的底蕴和丰厚家底。
她皱眉怒道,“江晚柠,你既嫁入侯府,便是侯府的人了,一家人何必分的这样清楚,若是传了出去,徒惹人笑话。”
江晚柠心中冷笑,这永安侯府才不过几十年,便已开始腐烂,才真是叫人笑话。
“晚柠整日舞刀弄枪,粗人一个,自是不怕人笑话,就是不知祖母怕不怕损了脸面。
“且老夫人刚刚才说过,晚柠的就是娇娇的,娇娇穿了浮云锦让晚柠只当自己穿了,万一过几年晚柠的嫁妆都成了娇娇的嫁妆,到时晚柠找谁说理去,老夫人说对不对?”
江晚柠竟然拿她的话堵她,老夫人气得暗自咬牙,却也无可奈何。
她摆了摆手,示意杜明娇归还嫁妆。
即便再不甘心,杜明娇也只得吩咐下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嫁妆被抬进了福荣堂。
几百抬的嫁妆呼啦啦进了福荣堂的院子,福荣堂一时间竟连下脚儿的地儿都快没了,可见将军府对女儿有多重视。
江晚柠吩咐杏儿仔细核对,一点错漏都不能放过。
很快,杏儿便将那些亏空全部核对了出来。
“小姐,抛去庄子、良田和铺子的收益不算,您嫁妆里金银玉器锦缎首饰少了纯金头面两套,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两支,芙蓉暖玉金步摇一支,流云百福白玉佩一枚……合计价值约八千两白银。”
“那些庄子良田和铺子,都是您出嫁时,将军和大少爷精心挑选,就算闭着眼打理,每年也能有近一万五千两进项。”
老夫人听完,当即瞪大了双眼。
杜明娇是时常孝顺了她些银子,可那都是三百五百两,与这些一比,实在不值一提。
若江晚柠的婢女说的是真的,那这两年近三万两进项和嫁妆里那八千两去了哪里?
她缓缓转头,带着审视的眼神看向杜明娇,眼神似要把杜明娇灼出一个洞。
“娇娇,她说的可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