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怂恿宴儿一起忤逆我,你该当何罪?”
胆小怯懦的宋氏被吓得两腿一软,差点下跪,却被江晚柠一把捞了起来,站直了身体。
江晚柠小声提醒道,“母亲,您行得端坐得正,您没错!”
宋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今日是她第一次忤逆婆母,也是第一次在婆母怒斥之后没有下跪,她心里怕极了。
“晚柠,你祖母她……”
“她又不吃人,你别怕她!”
江晚柠就知道宋氏在将军府说的都是大话,根本就是为了诓她回来,她能看出来,宋氏早就被老夫人拿捏的死死的。
今日,她帮宋氏,并不是她心里有多善良,做这些只是了结恩怨的第一步。
先从老夫人开始!
这些日子,林谨宴过的一直都很倒霉,不仅没能娶娇娇为平妻,捂了两年的事情还被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如今前途是否保得住,还不得而知,他所有的指望都在江晚柠身上,所以他潜意识里也是抗拒再听祖母的话的。
老夫人摔了杯子,训斥了宋氏,却没一个人下跪,她这一拳好似抡到棉花上,不痛不痒的,让她觉得十分没面子。
于是,她提高了音量,嗓音尖锐道,“宋氏,你敢忤逆长辈,是想要造反吗?”
宋氏身体僵了僵,嘴唇嗡动,不知该如何作答。
林谨宴开口道,“祖母,是儿子请母亲一同前往的,此事不关……”
“你住口!”
老夫人直接打断孙儿的话,不给孙儿帮宋氏说话的机会。
她眼神恶狠狠的看向江晚柠,好似江晚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一般,满脸尽是怒火。
“江晚柠,你已嫁入永安侯府,不声不响便跑回娘家住着不回来,怎的这偌大的侯府装不下你是吗?你回将军府便回,却还要刮我们侯府的财物,真是其心可诛!”
说罢,她还捂着胸膛,似心碎了一般。
孙嬷嬷慌忙上前,帮她轻抚胸膛顺气儿。
江晚柠明白了,原本闹了一大圈,老夫人是心疼宋氏和林瑾晏送去将军府的礼物和补品。
怪不得这两年,宁安侯府和将军府少有走动,明明两家只隔了几条街,林瑾晏连爹爹卧病在床都不知道。
老夫人有银子接济她自个儿的娘家,却舍不得孙子带礼品去探望岳父,哪有这样的道理?
江晚柠敛神,微微一笑道,“老夫人教训的是,晚柠听懂了,老夫人的意思是说嫁入永安侯府便是侯府的人了,不该与娘家走动,不该再往娘家花银子,只是晚柠有些不明白,老夫人既知道这个道理,为何还要接济您自个儿的娘家杜家呢,还有既然杜明娇是外人,为何会住进永安侯府呢,这两年她的吃穿用度花的都是咱们永安侯府的银子吧?应该还不少银子呢吧?”
一开始,老夫人听了还忍不住点了点头,听到后面,脸色蓦地黑沉了下来。
她伸手指着江晚柠,气得说话都带着颤音,“你你你……好啊你,你竟敢拿话呛我!”
宋氏觉得儿媳说的完全是她内心所想,她早就这么觉得了,只是她从来不敢说出来,生怕被老夫人训斥,但儿媳是个胆大的,也不怕老夫人,什么都敢说。
她看老夫人气得话都说不囫囵了,小声道,“晚柠,你简直说出了母亲的心声。”
江晚柠冲她笑了笑,“母亲若想以后不再被老夫人拿捏,便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