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皮痒了!
胤禛气不打一处来。
“说了不要拿这样的小事叨扰你慧敏主子,你这狗奴才是当成耳旁风了吗,是不是想尝尝打板子的滋味了。”
这句话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苏培盛身体抖了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哭嚎,“奴才冤枉啊,求主子爷开恩。”
“奴才是见太医给您治了几日也不见伤势好转,担心主子爷的伤势加重,才偷偷写了张纸条附在主子爷的家信后面送回来,奴才是想让慧敏主子想想法子……”
舒瑶阴阳怪气道:“王爷这是作何?苏公公做错了什么,您不想苏公公跟我说您的事,直说便好,何须拐弯抹角地责罚苏公公来提醒我。”
“王爷不想我知道您的情况,我之后再也不打听了就是,王爷想做什么做什么,我管不着。”
说完这些话,舒瑶作势转身欲走,“泽兰,走,咱们别搁这儿碍事儿。”
见舒瑶真的生气了,胤禛顿时慌了,连忙拉住她,低声解释:“瑶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惩罚苏公公什么意思?”今天苏培盛若因给她传信被罚,日后哪还敢再给她传递消息。
别人哪有贴身伺候的苏培盛更清楚胤禛的动向。
“我只是怕你担心才想瞒着你……”
胤禛软语哄了半晌,承诺日后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向苏培盛打探她的情况,也答应了不再隐瞒她任何事。
目的达到,舒瑶重展笑颜,柔声道:“王爷要记得今日说过的话,如若日后做不到,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一定记得。”
舒瑶看向还跪在地上的苏培盛,“那苏公公……”
“地上有黄金给你捡吗,还不快起来。”胤禛没好气道。
“嗻,奴才谢主子爷开恩,多谢慧敏主子求情。”苏培盛给二人磕了个头才起身,脸上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打板子虽然不会要命,但脸面上过不去,在小太监面前他也是要脸的人。
这一茬过去,舒瑶让胤禛坐在椅子上,把衣服脱了给他检查伤口。
泽兰懂事地退出门外候着。
十月初的天,还不是很冷,屋里没烧炭盆。
胤禛脱掉上衣,伤口处绑着纱布,纱布上面浸出黄褐色和红色的印记。
舒瑶亲自动手将包扎的纱布取下来,不可避免扯到了伤口,骤然的疼痛让胤禛脸色煞白,汗如雨下。
伤口长约两寸,是被利箭划伤,没有刺进身体伤到骨头,寻常这样大小的皮外伤,早就愈合结痂了。
但因为箭上抹了剧毒又没有及时解毒的缘故,伤口之前就溃烂扩大了,也不知道那些个太医是怎么医治的,到现在伤口还在流脓,没有愈合的迹象。
可能是抱孩子的时候拉扯到伤口,有鲜血流出来。
皮肉外翻,溃烂流脓,还有鲜血浸染着,看着有些可怖。难为胤禛在城门口面不改色地抱几个孩子。
舒瑶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直庆幸提前让孩子们回避了,否则会吓着他们。
唤泽兰回去取她的专属药箱过来。
动作轻柔帮胤禛处理伤口,脓液挤出来,给伤口消毒,敷上药膏包扎好。
整个过程胤禛咬着牙一声不吭,额头上冷汗密布,舒瑶看得又心疼又好气。
边收拾药箱,一边嗔怪道:“王爷就是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伤口还没愈合自己也不知道注意点儿。”
“在城门口是我不对,没发现你的伤势这么严重,但是你也不知道提醒我一下,还一个接一个抱他们,等你伤好了再抱他们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