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低眉思索了一阵,缓言轻吐——
一日之即在于春
一年之即在于晨
这回盗用的是明代时期编写的道家儿童启蒙书目《增广贤文》中的句子,也是后世学生最恨的一个句子。
接着孔颖达提笔,龙飞凤舞间,几个大字便出于纸上。
“妙!”李世民紧紧盯着这墨纸,第一个叫好道。
“好!”李承乾跟着叫好,一脸的骄傲,仿佛写下字与说出对联的是自己。
众人见状,也只能是纷纷赞扬。就连临川,也是面无表情双目无神地跟着赞了几句。
“那朕就拿走了!”瞅着墨迹已干,李世民哼哼了两声,厚脸皮的迅卷起了墨纸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陛下!”而孔颖达老眼一瞪,跟着追了出去“这是写给学生们的!”
这有些失态的突事件,惊得众人瞪大了眼球,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的长辈。
而有所感的长乐也终于找着机会,上前与很久没见的二兄搭话“二兄!”
“长乐啊!有事么?”李承道笑着轻语,这个小姑娘也是身娇体弱,可又彬彬有礼,使人不由自主的曼声细语。
“长乐想问问二兄,那日在殿上所云的诗诗名是什么?”
“那个啊”李承道扬起头,眯着眼缓缓道“叫《静夜思》!”
声音飘渺,让人听不清其中所包含的感情。
“对不起,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李承道便度转身,欲离开这嘈杂的崇文馆。
“等等!”长乐见李承道转身便走,立马伸出小手拽住他“那孙公子的诗名是?”许是有些急,她的小脸有些红。
“《悯农》!”脱口而出,说完头也不回,轻轻挣扎开她的手离去。
“《悯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长乐的小脸更红了。
而一旁一直在暗中关注着自己表妹的长孙冲,紧紧纂紧了拳头,低下头,俊俏的面色,时而赞叹,时而嫉妒,时而苦恼,时而叹息,时而愧疚。
同样,在众人赞叹的同时,身后的李泰附和着微笑不语,漆黑的双眸中却闪过阵阵怨恨与不甘,死死地盯着已经走远的李承道,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太极宫两仪殿。
正中的火炉在扒拉扒拉地烧着,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响亮,殿内的人,一个坐在殿上处理着手中的政务;而另一个毫无形象地半蹲在火炉旁,伸出手在火上来回翻转烤着,目光游离,不知在想什么。殿外,本应站岗的守卫却没有出现,相反的,贴身侍卫统领高通站在门口,神色严肃,不准任何人靠近,也专注地防止出现任何想要靠近的人。而四周的阴影处,暗卫也在护卫着这座大殿。
回到殿内。
“好了!”李世民终于结束了手中的活儿“有什么事你说吧!”
“差不多该行动继续了!”公道没有站起来,就这样背对着李世民与他谈话,只不过,语气不是那种让人感觉不可信的玩世不恭态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却无力的感觉。
“怎么?有心事?”李世民微微蹙眉,不由询问道。
“什么?”公道抬起头,一脸的茫然,顿时有反应过来,缓缓摇头“没事儿――不碍事儿!”
“那么你又想干什么?”李世民挑挑眉,略显无奈地揉着额头,似乎最近额头上的皱纹更多了。
“不是我又想干什么”公道终于笑了,可他的笑在空旷寂寥的大殿映衬下显得分外落寞,使看者也不由得被感染了“而是我必须干什么!”
“那你必须干什么?”李世民可不想与他玩绕口令,也不想斗心机,直接直入正题――这小子,说无忌心机深,难道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机更深么?无忌遇见他,也算是倒霉了。
“武士彟”顿了顿,公道才继续“还记得么?”
“应国公?”李世民立马想了这位商人起家的大唐开国功臣,正巧今年自己刚改任武士彟为荆州都督,加封应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