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宁凝视着沈如卓,这位县令大人耳聪目明,街上的传闻想必他早就已经听到了。“姜燕燕的事情,不是我陆家告到县衙的。”
她陆家就算要告,也是光明正大,不会偷偷摸摸。
沈如卓轻摇着扇子,说道:“我相信。”
换陆建宁愣了一下:“你……相信?”
沈如卓说道:“是,我相信不是你。”
陆建宁这下真的怔了怔,她没想到县令大人会这么干脆地说相信她。
沈如卓:“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陆建宁今日来茶楼堵他,就是为了表明这个?
陆建宁一时还真沉默了一会,“我也不相信姜燕燕会用欺骗手段,此事可能另有隐情。”
沈如卓闻言,似乎挑了挑眉。
“我听说你们陆家铺子,与那位姜大掌柜打的不可开交,好几次甚至都落了下风。你现在,是在替她说话吗?”
没想到陆建宁会说出这番话来,是真大度、还是有别的原因?
陆建宁怎么会听不出沈如卓的话中有话,她依然是坦然迎上:“正是因为和姜大掌柜交锋多次,所以多少对她的为人有些了解。”
姜燕燕也是个敞亮的对手,行事磊落,没有在暗地里搞过小动作。
沈如卓缓缓收拢了扇子,片刻说道:“所以你认为姜燕燕是被人有意陷害?”
陆建宁道:“至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沈如卓又露出那种若有所思的态度看着陆建宁,这位陆家小姐每次都能让他意外,之前若说她还有机率是演戏,那这次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本县知道了,本县会将你对姜燕燕的看法作为参考。”
这个案件既然双方各执一词,而那个匿名投状纸的人又找不到,那么沈如卓只能综合归纳两方人证的所有线索,其中自然就包括其他人对两人平时的评价和判断。
陆建宁似乎有话要说,但又犹疑不定。
沈如卓锐利的目光看着她:“莫非你有怀疑的对象?”
陆建宁顿了一下,如果她此时把白家说出来,似乎也只是落了一个多疑猜忌的印象。想了想,她还是摇了摇头。
毫无证据就张口攀咬白家,只会让她也变成胡乱指摘的长舌人。
沈如卓把陆建宁的所有表情都看在眼里,知道这位陆家小姐心里已经绕过了千道头绪,他也没有逼迫,既然对方不愿意说,他多问也没有意思。
陆建宁将手中一直握着的茶盏放下,说道:“这一壶是子夜刚萃取的清泉水,刚放在冷窖中取出来,请贵客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