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瞬间,赛特瑞就被对方直接带进了门内。
伴随着沉闷的‘轰’的一声,门关上了。
“你看起来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赛特瑞。”
有求必应屋内根据莱昂罗齐尔的需求,变成了一个类似于黑魔法防御课的空旷的教室,在房间的一角摆着一张长桌,一面贴着墙,上面正摆着一个茶壶。
“虽然我很想好好和你解释,但是无奈时间并不够——在这件事情上,你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不是吗?”莱昂边说边朝那扇桌子走了过去,烟灰色大的帷帐紧贴着墙壁勾起。莱昂单手捏住茶壶的陶瓷杯把,弯下身嗅了嗅。并没有得到赛特瑞的回答,莱昂并没有表现的多么吃惊,他原地转过身,打量似的看着稍稍放松了一些的赛特瑞:“——唔,你认为那个时候在大礼堂门后,我会不知道你在吗?”
赛特瑞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沉默着,迟疑的抬起了头,“。。。。。。。。。。你和亚瑟格纳——早就认识?”
“当然。”莱昂挑眉道:“我的父亲在伏地魔倒台后就被杀了,当时我被送到了德姆斯特朗——作为伏地魔最忠诚的奴仆被训练着。。。。。。。。他也是。”
“你们的任务。。。。。。。。就是让我加入。。。。。。。食死徒的行列?”
“看起来你听到的挺多的。”莱昂罗齐尔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袖口边不存在的褶皱,浑身散发出强大的压迫力,让赛特瑞觉得自己再多问一句话,都会非常之惨,“哦,赛特瑞——别觉得不好意思,如果我不想让你听见,你是绝对不可能听见的。你现在所知道的一切与其说是你自己听见的、调查出来的,不如说是我故意让你看见的——你难道认为在黑湖中看见的那些莫名其妙的场景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赛特瑞登时原地僵住——自从那天在大礼堂,他的身体就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形容词——但是无论如何,他的大脑神经却远远没有这么大条。
他忽然想起来莫林曾说过一句话:‘他不想告诉你的,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而你千方百计挖出来的,其实恰恰就是他要告诉你的。’
有些哑然的张了张嘴,赛特瑞僵硬着,过了很久才吐出一句话:“在舞会上故意和亚瑟格纳说那些事。。。。。。。。。还有在我来斯莱特林找德拉科的时候故意在我面前从有求必应屋里走出来。。。。。。。。。。你做那些。。。。。。。。都只是为了让我怀疑你——并且主动调查你?”他掀起眼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漆黑的双眼,艰难的吞吐道:“。。。。。。。。。为什么?”
“大概是——”莱昂罗齐尔想了想,坦然的回答:“好玩吧。”
赛特瑞瞬间有些出戏的沉默了:。。。。。。。。。。。。。。。。。。。。
“啊——果然不信。”莱昂罗齐尔嗤笑了一声,他反手从身后将装饰精致的茶壶拿到了身前,另一只手从身后捻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杯,沉吟着半晌没有再说话。
在短短的十秒内,对方的脸色慢慢的缓了下来,像是悄无声息凋谢的花,等赛特瑞回过神来的时候,莱昂罗齐尔脸上那有些诡异让人难受的笑容消失了。
“我想——你应该不太会愿意相信真相。”莱昂端着小茶杯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他平静的放下茶杯,定定的看着对面站着的有些无措的格兰芬多,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让马尔福家族无法脱离食死徒的原因的什么对吧——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事实上,无论你知不知道,你作为福克斯家族加入食死徒,都是注定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
之后很久赛特瑞回忆起来,都觉得当时的自己真是蠢透了。莱昂的话就像是一个心理暗示,而他却傻乎乎的掉了进去。如果当时站在莱昂罗齐尔面前的是德拉科马尔福——对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淡定的反驳对方。
“德拉科马尔福。”莱昂走上前了一步,茶杯从他的手中掉落,与僵硬的地板撞击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裂响。黑色直发,面容冷漠的格兰芬多以不容抗拒的步子踩过尖锐的碎渣,走到了赛特瑞的跟前。黑色的瞳眸直直的与对方琥珀色的似乎是在害怕而躲闪着的双眸对上。他语气里有些讥讽,有些悲悯天人的意味,像是上帝一样统领了全局。
“如果你不加入,赛特瑞——”他顿了顿,可怜一样的开口:“德拉科马尔福,就是最后一个祭品。”
看着棕色卷发的格兰芬多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的苍白,出乎意料,莱昂罗齐尔却没有露出一点点满意的表情,他保持着曾经赛特瑞所熟悉的冷淡的样子,像是终于演累了之前的戏码。莱昂罗齐尔偏过了头,同情似的说道:“。。。。。。。。虽然我相信按照黑魔王的性格——就算你成为了食死徒,但是只要有德拉科马尔福这样一个不定因素存在,他也绝对不会让对方活很久——”瞥了脸上流露出慌张的赛特瑞,秀气的脸上因为一丝发自内心的慌张、迷茫与恐惧交织,居然变得有些灰暗。罗齐尔不耐的收回视线,开口:“——只是如果你不加入,在德拉科马尔福之前,还有大批的人因为你而死,就比如你的麻瓜哥哥,和你的麻瓜父亲——噢,还有被誉为英伦玫瑰的奥利维亚福克斯,要知道,没有人在拒绝黑魔王之后还能活下来的。”
。。。。。。。。。。。。
空气仿佛都结了冰,像是临死前的幻觉一般,赛特瑞感觉自己眼前忽然出现了他一岁的时候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第一次和那个傲慢的马尔福少爷相见的场景。
对方穿着黑色的小西装,纤细的下颌抵在白色的温莎结上,走路规规矩矩和赛特瑞这个大多数还是用爬的人完全不一样,简直可以说是有着绝对的云泥之别的。
德拉科嫌弃的银灰色眼眸,上扬的厌恶嘴角弧度以及他尖细的总是高高昂起来的不可一世的苍白下颌,在这一刻,全部都无比清晰的如同回放的电影出现在了赛特瑞的眼前。仿佛看见了赛特瑞记忆最深的那一刹——德拉科伸出手揪住了赛特瑞的辫子,顶着那张稚嫩的总之因为生气鼓着的小脸,张了张有些缺乏血色的、紧抿的唇,咿咿呀呀的贱兮兮的讽刺道。
——“嘿!我可以骑你吗。棕稚马?”
说不可以,可以吗,?先生。
还不是不可以——正因为这样,所以才。。。。。。。。。。讨厌你。
莱昂时不时的偏过头打量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