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窗户半开,悬在檐下的蓝色风铃如两年前般叮当响,那是盛京从公寓拿回来给张漾的。
盛京在厨房弄那只硕大的面包蟹,余成就站在一边做总汇:
“我们在南美的一个竞标项目美政府审批通过,基本落实。另外,公司内部一切按您的吩咐将一些不听话的人清理干净,董事会里两支股份,分别是10和94已经成功转入您名下,目前您在董事会持股47;决策股28。”
权利的更迭与交换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即使是亲父子。这是盛京努力了一年的成效。
“嗯。”
盛京清理螃蟹内脏,补充:“告诉常宁他们做的不错,包括你,批准带薪休假一周。”
余成喜上眉梢:“谢谢盛总!”
兴许是过于激动,他脑子一抽,又加了一句:“希望盛总能和小少爷长长久久。”
“……”
盛京挖蟹黄的手一顿,背对着余成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呵、希望吧。”
他现在,只是张漾的情夫而已。
盛京并不在意名分这些,他本人是个拦路虎,有他在张漾还能有别人?只是落寞,这种失落是源于他自己。
他以前做过许多犯浑的事,尤其是对张漾,作践过真心也曾恶语相向;认错了人付出了错误的真心,反把张漾踹到一边儿;后来他为了弥补这些过错,数不清差点没了几条命。
现在想想,幸亏命硬,不然连张漾对他笑的那天也看不到。可是,蹉跎了两年时光也换不回张漾曾对他的那颗赤诚真心。
也许他有命看张漾笑,但看不到会被抱着说“原谅”。
如果有能有这么一天,那一定是个晴朗的好天。
余成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话,但梗着脖子说:“盛总,一定会的,你信我。而且——我觉得张漾现在一定是喜欢您的。”
盛京没说话。
余成略一思忖,沉吟:“我的话没什么含金量,既然这些不可信,那为什么不去求问得问出一个结果呢?凡是都是要有结果的。
盛总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一问呢?”
盛京:“问?”
余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对,问张漾,问他爱不爱你。”
身为特助说这些无疑在喟叹老板的死人情感,这是工作的一大禁忌。余成原本以为自己会挨盛京一顿训斥,但意外的,并没有。
他说完那些话之后,就被盛京批休假去了。
“你在做什么?”张漾光着脚从屋里出来,一手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歪头看着灶台堆成小山丘的蟹壳:
“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