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说前面你替自己叫屈我还信你半分。现在看,你小子就是活该。
你若不是凶手,怎会对此地如此熟悉?”
“败类,连闺房都不放过,我呸……”
林卯转身,摊手看着满殿红纱,道:“如何,是对我那死去的女儿终于有了半点忏悔之心吗?”
素鹤道:“该忏悔的,不该是你吗?”
他话音刚落,殿内忽的刮起阴风。扑簌簌,吹得人心里凉飕飕……冷颤颤。
一道红纱,“啪”抽中林卯的左脸。声音不是很大,但足够大家清清楚楚听到。
然力道之大,殷殷见红。
这一声,太像被人赏了大耳刮子。饶是林卯脸皮再厚,此刻险些也挂不住,抬手擦了嘴角血迹,阴恻恻笑道:“看来,我那女儿是怪我不争气,没替她报仇了。”
霎时拽下红纱,顺势一抖,青锋破势而出。
团团剑花罩向素鹤,倏的却被旁边一人架住:“慢着,且让他说清楚再杀不迟。”
林卯掣剑,往后疾射,与众拉开丈,才止步:“你们别忘了,是谁杀了你们的亲人?”
“当然没忘,不过再恶的人,死前也有辩白的机会。斋主这么急着出手,莫非想灭口?”
“住口,林某丧妻丧女,所受之痛强胜你们百倍。
我怜诸位同为受害者,不惜以身引贼入彀,尔等,便是这样回报?这便是你们的侠义,你们的正道?”
素鹤松了那人的禁制,上前道:“斋主未做亏心事,何必忧惧?”
“对啊,你怕什么?”
“让他说,别说我们不讲道理。”
“你们……”林卯被气的不轻,两眼恨不得把素鹤射穿。
一青布汉子吼道:“快讲,快讲,别磨磨唧唧。”
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东西,都杀了,免得遗祸世人。
素鹤回身,拜了一拜后,才指向林卯道:“诸位所见之闺房,曾经乃是一处奇异诡谲所在。
彼时我误入此中,险些做了祭品。
这一切,林斋主可是功不可没。”
“百里素鹤,你休要血口喷人。”
“是吗?请教斋主,你道妻女皆亡我手,可知我是如何害死她们的?
她们死前,有没有挣扎过?是一个一个死,还是一起死?我用刀杀,还是剑刺?”素鹤连珠炮的一通猛问,逼得林卯心下竟也慌了数分。
女儿死法,他清楚。妻子怎么没的,他也清楚。
区别只在,女儿死的时候,是妻子亲手送走。而妻子死?他却并没有看到尸体。
说起此事,他总会想起那个从阴山湖走出的女人。
很美,但美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