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松开右手,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安慰了一下,那弟子放下泰山派的佩剑就走了出去。陆柏转身对李适道:“石先生以身法迅捷出名,刚才这一招若由您使出,一定更加利落。”李适心里冷笑,这陆柏就是以身法迅捷而名动江湖,这一句客套更多的是给迟到的青海一枭一点下马威。陆柏将斗笠递给李适,道:“石先生,咱们抓紧时间吧,就由我和石先生对拆,熟悉一下这招。”李适点点头,接过斗笠。陆柏拿起泰山派的佩剑,持剑而立,自有一股大高手的气质。……“石先生悟性非凡,这一招连着后手应对,我学了一天半才彻底掌握,想不到石先生两个时辰就学会了。”陆柏这倒是真心夸赞李适。嵩山十三太保在武林中赫赫有名,但宗师级的高手也只有排名前三的三位太保,三人各有擅长的领域。大太保托丁勉内力最为深厚,江湖上称其为托塔手,夸赞他内力之强可以单手托塔。三太保费彬专修嵩山派的大嵩阳神掌,在这门掌法上的造诣仅次于掌门师兄,江湖上便以这门武功作为他的外号。不过费彬也是这两年才刚晋升到宗师级,本想大展一番身手,却死在了衡山莫大的手中。至于二太保陆柏,却是三大太保中身法最强之人,以飘逸迅捷著称,再加上他身形高瘦如鹤,又擅长掌法,就得了个仙鹤手的外号。三大太保中,陆柏悟性最差,却是最努力刻苦的,所以但凡遇到悟性好之人都有些羡慕,甚至嫉妒。陆柏接着说道:“事成之后,石先生拜在我二师兄门下,补齐内功上的短板,保不齐以后嵩山就有十四太保了。”李适连连摆手道:“不敢,既然要拜在托塔手门下,以后自然是陆太保的晚辈,怎敢和陆师叔相提并论。”陆柏对李适的态度很满意,悟性好又能怎样,以后见面还不是要叫我一声师叔。李适心里想的却是,这就悟性非凡了?要是告诉你我看第三遍的时候就学会了,你会不会羞愧而死?这也提醒李适,以后要是扮猪吃老虎,还得再笨一点。“以防万一,石先生擒拿住天门的后心之后,内力要从这几个穴道送入,方可完全制住天门。”然后,陆柏就教给李适内力运行之法。李适一边听,心里叹了口气。这泰山派玉玑子等人为了夺权,居然把一个门派的立派根本——门派内功都告诉了左冷禅,当真是利欲熏心,蠢到无可救药。不过想想也好笑,他曾经想到过挟持天门道人逼问泰山派内功心法,却不想明日真的要动手挟持了。……“那个身材魁梧,长了一张红脸的便是天门道人,记住了吗?”嵩山派招待众人的大厅外。葛登德给李适指出了天门道人。此时大厅之中除了泰山派之外,衡山、华山派众人都在,正由托塔手丁勉、大阴阳手乐厚、九曲剑钟镇联手招待,只有恒山派还未上山。葛登德道:“石先生,看清了吗,记住了吗?”李适道:“我怕忘了,再看一会儿。”但他此时看的却是华山派众人中的岳灵珊。岳灵珊此时已经改作了少妇打扮,衣着颇为华丽,不复以前的小家碧玉,多了些端庄大气。不过脸上却殊无笑容,眼神时不时盯着眼前空地出神。李适心里叹了口气,原本以为自己在婚礼前逃走,岳灵珊纵然伤心也能保有一个未嫁的身份,说不定日后忘了林平之还能找到新的归属,却不想岳灵珊似乎认定了林平之。“还没记住吗?你学武功的时候记得可很快啊。”“我有脸盲症。”“什么症?那是什么?”“不重要,走吧。”李适和葛登德很快就分开了,一个人去了嵩山派给江湖闲散人士准备的一处营地里。虽是临时营地,但酒水、食物、被褥、帐篷一应俱全,夜间依然有嵩山派弟子往来招呼,照顾这些江湖人士,秩序井然。不说别的,嵩山派这举办大型活动的组织能力真的牛。明日才是五岳剑派并派大会的正日子,因此营地中的人并不多,也就四五百出头的样子。他一进营地,就注意到好几个头陀、僧人打扮的江湖人士,一时间颇为心动。这也算是一种“制服诱惑”吧。他看了一会儿便钻进了自己的帐篷里。李适自从
修炼吸星大法之后,便一直想着去哪儿找量大管饱、品质还不错的内力包。日月神教那些香主、旗主修炼的内功五花八门,内力驳杂,更不够精纯,他纯粹只是拿来冲量顺便增加吸星大法的熟练度,到了后期是必须要排出体内的。今天看到了陆柏后,他突然豁然开朗,这嵩山十三太保不正是他要找的量大管饱的内力包吗?哦,对了,现在只剩十二太保了。这十二个人内力同宗同源,最差的也有掌门级别的内力,而且嵩山派的武功属于道家正宗,修炼出的内力中正平和,在体内起冲突的概率也要小很多。同样是同宗同源的内力,桃谷六仙的内力却在令狐冲体内无一日不冲突,即便以左道内功来算,他们的内力也是极为特殊的。十二太保大约都在五十岁上下的年纪,内力修为平均也有三十年,总量能达到三百六十年,若李适能吸收掉十二太保的内力,在内力的量上别说超过令狐冲了,整个金庸宇宙里,都能排在前几位。三百六十年的内力,再去挑战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那胜算应该颇高了。不过以李适现在的修为,排名前几的太保他可能吸不动。北冥神功可以以弱吸强,但吸星大法却只能以强吸强,碰到内力比自己深厚,比自己精纯之人就没有办法。想要达成目标,只能从排名靠后的几个太保开始了。嵩山十三太保这些年横行江湖,脏活没少干,李适杀起来也没什么道德压力。想着想着,李适不由得笑出声来。第二日,几名相熟的江湖人士闲聊起来,都说昨晚好像听到了“桀桀桀桀”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