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孤查查燕绥之的行踪,去过哪些地方,做过什么事,事无巨细。”
太子从前未曾注意过燕绥之,一直在跟已经入朝为官的老二和母家背景不错的老四争斗,时刻提防着他们,结果他们没有从他手中得到好处,燕绥之却要跟他争大头。
“吾儿不开心?”
皇上刚批阅完奏折在用膳,听闻太子回了东宫,便让身边的薛公公将人请了过来。
“没有。”
本来宴会上父皇有心赐婚,沈嘉虞当场改口就有些不满,认为他连个女人都没有拿捏住,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把事情抬到明面上来,指使他们父子在朝臣面前失了面子。
他不能让父皇觉得他没能力。
“朕怎么听闻,你在芳菲宴上输给了你那三弟。”
太子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顿握成拳,父皇果真派了眼线在芳菲宴上,一来是防着姑母借着芳菲宴的掩盖密谋,二来就是观察他们的表现,想来,燕绥之的种种也都落入了父皇的眼中。
不能找借口,所有的借口都只能说明你无能。
“儿臣本是有意和沈家小姐一组,借此来弄清楚她的想法,通过她来疏通和沈家的关系,谁知沈家小姐选择了三弟,儿臣只能退而求其次,便想着顺水推舟送个人情,所以很多关卡上未尽全力。”
“沈家姑娘点子很多,时不时就有新奇的玩儿法提出,儿臣基本都应允了。”
“父皇教导过儿臣,有时候结果并不尽如人意,但只要在实施的过程中达到了目的便算成功。”
太子很懂如何讨好皇上,是在皇上的鞭策下练就的本领,果然见父皇的面色比刚才缓和一些,命薛公公给他备了副碗筷。
“沈嘉虞得天独厚,外祖是你的太傅,文人之首,门生众多,朝堂上有一半的文官都敬重于他,若是他当年接受了宰相的官职,可谓是一呼百应,但他是个进退有度的人,分寸把握得很好。”
“沈兴朝在武将心目中的地位也不可估量,边塞争端由来已久,从你曾祖父开始就不曾圆满解决,没想到被沈兴朝的不败神绩平息了,他的两个儿子也各有才华。”
“一旦沈嘉虞成为太子妃,你就牢牢地将文武同时掌控在手里,这步棋走得没错,但要牢记,感情是大忌,切忌为感情所累。”
圣武帝宫妃无数,全都是为了招揽朝臣,要说深情不见得有多少,登基这么多年,就没独宠过谁,唯有皇后陪他从最困难的时候一路过来,又是发妻,他给了最大的敬重。
“儿臣晓得。”
得不到就毁掉,不属于他燕晟睿也绝不能属于别人。
“绥之他刚回京,却已到了弱冠之年,身无官职实在说不过去,你有什么想法?”
皇上放下了筷子,薛公公立马送上干净的布巾和水,供皇上漱口,宫女们也都有条不紊地撤下了盘子。
“三皇弟未曾与儿臣一道长大,也就今日芳菲宴上近距离接触,稍有了解,琴棋书画似乎都是不差的,可入礼部谋个差事,但礼部尚书和侍郎为人耿直刚正,最难忍受皇子空降礼部。”
“是以当初父皇将二弟投入了工部,三弟在刑部,儿臣在吏部,只因都被礼部尚书拒绝过,太常少卿又由沈家二子担任,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不过,在姑母的芳菲宴上,儿臣曾与三弟交手,他的武艺不差。”
“儿臣记得,枢密院夜悬司的枢密使何洪辉在最近一次执行任务中受伤了,太医说需要静养,父皇还未找到心仪的人来接代,三皇弟岂不是正合适?”
太子早就有此意,即使皇上不提,他也会主动为燕绥之谋得这门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