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虞其实也没看起来那么平静,燕绥之那种不可言说的复杂的眼神总是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又来了。
不知缘由的期待。
似乎每次遇到某些特定的时刻和事件,燕绥之都会问她想起来了吗?
她知道自己缺失了很多年的记忆,而且根据特殊弹幕的提示,她是可以通过打破每一个原作者给她设定的生命节点来获取的。
沈嘉虞有些焦躁,她不知节点何时何地会出现,就很被动。
“小鱼儿,怎么样了?”
沈陵风脑子里幻想了很多沈嘉虞和燕绥之相处的细节,拳头渐渐地,这刚刚回京的三殿下到底是什么时候就诱拐他们家小鱼儿的,能让小鱼儿在他受伤的第一时间便赶过来。
倒是没想到小鱼儿在里面待了还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只是神情恍惚,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难道三殿下伤得很重?
沈陵风的声音唤回了沈嘉虞:“三殿下说他受了点儿皮外伤,让我不要担心,可我见他的衣服和绷带都有血,估计比他说得严重,我又不能看,把金疮药留下了。”
“金疮药是大哥使惯了的,很好用,对治刀剑伤特管用,不用担心,大男人受点伤算什么,只要不伤及性命,很快就能好。”
沈陵风在军营操练,也和沈兴朝上过战场,刀剑无眼,受伤是常有的事,他觉得男人还是不能太矫情,更何况燕绥之已经得到了小鱼儿的关爱,赚了。
“大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
上了马车,沈嘉虞突然问道。
沈陵风骑马在他旁边,听得此言笑了一声:“当然记得,你小时候可比现在还要闹腾,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和小猴子一样,我和陵云守在你的襁褓前,好奇地看着你。”
“你哭声特别响亮,父亲和母亲就说你将来必有大才,根本都没什么依据,我和陵云还有祖母时常抢着抱你,外公和舅舅舅母也三天两头地往这儿跑。”
“你皮得很,不怕人,谁抱都跟,渐渐长开以后就很漂亮,更是人见人爱。”
沈陵风絮絮叨叨说了一路,沈嘉虞静静听着也不打断,偶尔应答两声,再就某些提出不满的质疑,都被沈陵风有理有据地还了回来,她嘴角挂着清浅的笑意。
眼里却是一片迷茫,她能根据大哥说的勾勒出一幅幅有爱的图景,却仍然和之前一样没有相关的记忆,明明是她的故事,她却像个局外人。
这种感觉很糟糕。
“小鱼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进了门,沈陵风和沈嘉虞往两个方向回自己的院落,沈陵风还是没忍住叫住了自家小妹问了一句。
“没有啊,我这个跳脱的性子怎么可能心中藏事。”
沈嘉虞扬起大大的笑容说道。
沈陵风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他以前也总觉得小姑娘高高兴兴快快乐乐,是没有烦恼的,稍小一点的时候,就连破了皮,也要举着快要愈合的伤口委屈地瘪嘴求安慰。
但现在的小姑娘也学会了报喜不报忧,令人快乐的事会第一时间分享,忧心的事却懂得了隐藏。
“真要有什么,记得和大哥说。”
沈嘉虞知道大哥一定是看出了她的状态不对,她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一切因她而起的事情也该由她来结束。
她是一本书的女主,那她的家人不也只是作者勾勒出来的,她怕所拥有的亲人与爱,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可明明他们是如此的鲜活,给予她的爱是如此的真实。
“陵云,我们商量的事该提上日程了。”
沈陵云一下值回家,就被大哥拉到了书房里。
他挑了挑眉,知道大哥的转变只能是和小鱼儿有关:“大哥,你前几日跟着小鱼儿和太子,可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