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先生面色,自觉这不是好现象。
在这种危机之时,仅以此种姿态安慰自己,也算情理之中。”姚广孝已决定不继续隐藏,当下直接将自我安抚的行为摆在胡轲眼前。
这时,胡轲终于明白这和尚的焦躁心情。
因此,他不再虚张声势,依循栅栏滑动向自己最熟悉的位置靠近,并扶住它坐在曾是他唯一的越狱之路处。
与此同时,没注意的时刻间,胡轲有意无意地往墙体裂缝里窥望。
接着,胡轲收回目光,抬起脑袋看着仍在场的姚广孝。
“这书论的确合情理,每一步安排都显得你和燕王殿下有深谋远虑。”
话语至此,胡轲突然转向其他话题:“这些分析看似有理,每一步操作也都能看出你是有所筹划的。”话罢,话题又转至其他层面。
"然而,你们在这个过程里忽视了最关键的一环——你们对当今圣上的理解过于表面和简单。
"
在这同时,胡柯正准备对杨广孝详细解释那份政论文章中潜在的问题时,另一边,皇宫中,身穿飞鱼服饰的人们正在面对明成祖朱棣。
"朕在数月之前下达的诏令,你们现在才回来汇报吗?时间如此长拖延的原因何在,难道是你们以为近来朝中都在处理胡惟庸大案的事情后,将之前的指派工作都忘记了吗?"
朱棣的话语刚落,眼前三位侍卫顿时显得惶恐不安,重新叩拜下去。
他们之前已经被允许站立,并可以挺直背部和皇帝进行交谈,但没有想到在这短暂交流之后,皇帝会突然抛出这个问题来,使得他们都感紧张,尽管皇帝的语气平缓,脸上挂着笑容。
那些长期接触他的**对此清楚,在这种情况下皇帝越是表现得平静无常,其实表明他内心的愤怒更强烈。
"死罪!"
面对一般的**,这三人也许会当场提出辩护,但面对明朝开国皇帝朱棣,那种从权势底层一路凭借智慧和力量坐稳皇位形成的尊严,不是一般常人所能坦然面对。
"不用动不动就说要偿命,请将事情解释明白,需要你们死的时候,我当然会公正处以,不必是你们活不了的时候我就当一个无力的暴君。
"
朱棣这么说,含有了一丝丝策略的意味在里面,但他并非刻意为之,而是多年来掌握权力之后,内心形成了的一种自如技巧。
"北平等关内之地对大明的重要性你们比我更清楚些。
几位从小侍奉于魏国公子弟身边的护卫,自然是对此有着更深刻的认识。
北平乃是我们大明的要害,无论北方的威胁或是东辽的叛乱,守住了北平就可以控制大局。
先前将你等派往北平巡查元廷余力的情况,本以为和北平府合作下,用不上三个月就能完成。
为什么会到现在这样停滞不前?你们可有想过这期间京城做出的布置都得被搁置吗?
如果不是你们处置不当,又怎么会让事态发展至今,才最终决定派遣大军前往围剿?"
看着这三人在处理问题上表现不佳的情景,朱棣心情颇为不悦。
这场清查工作他早前在上年就已经定下了方案。
当时他早已获得确切情报,北京府域出现了一个与先元有联姻的军事势力,企图在来年的初夏,联合北方边防线上的敌军发动攻势,夹击我军的长城防线。
这一举动对于当时大明帝国诸多重臣来讲,绝对是不可容忍的严重威胁。
那句“驱除异族,统一中原”的口号自朱元璋称作吴王之日起,就成为了最嘹亮、最深入人心的宣言,也是麾下文武臣仆奋斗的目标。
然而,正当帝国已稳固地掌控天下,平定四方已有十多年之时,忽然传来京北重镇——北京的防务遭受内部背叛与外界渗透的消息。
这样的突然变化立即点燃了本就相对宁静的庙堂之论的巨大争议。
要是胡惟庸案件发生的时机稍早一步,令满朝上下一心无暇他虑;只怕关于北方边境的问题早已比朱元璋原先预期的更为迫切地被提到了议程。
面对内部纷争和外交挑战,倘若朝廷暂时顾不上北方局势的调整,并非意味着彻底忽视清除叛乱者。
作为皇帝的朱元璋拥有一支可随时调遣的力量。
曾经的亲军都尉府在转化为锦衣卫后,复杂的架构极其庞大,往往难以让外界窥知其中的全貌。
因此,派遣一支部队暗中调查北京事宜,虽并未引起多大风浪,也在朝廷内部掀起不小波澜。
只是未曾料想,原本看似稳妥的战略计划却因迟迟未有明确反馈,而使得情况变得更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