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届时会找个由头,带人去一趟府衙,稍稍旁击侧敲的问一下龙泉此地治安,王县令能在龙泉坐四十年的县令,不会在这种节骨眼上犯糊涂的”
“这样,叶小娘子总该放心了吧?”
正值绩查之秋,一个身份成谜,却被柳府这种高门大户都能奉为上宾的客人,若真是带着点头哈腰的柳府老爷走上一圈府衙。
别说是得有些油滑骨头才能坐稳位置的县令,就算是条狗,也该嗅出味道不对了。
叶青釉有些紧绷的心情这回终于是有些松懈下来,多日的疲惫席卷而来,后知后觉中,又有些终于回过味来的一言难尽。
或许,正如她提起这件事之时,越缜所说的第一句一样——
这事儿找他,确实是有些找错人的。
毕竟这事情,越大公子不在府衙,并不能直接知道案件细则,而他这种身份要是过分关注这则事情
不但有些杀鸡用牛刀,而且若是被旁人知了举动,牵一发而动全身,没准就会多猜,多想。
有些时候,直接找官阶更大的人,确实未必有直接找对人好使。
这应当
也是权势的奇妙之处吧?
叶青釉心中自嘲,将心底那一丝在自己看来都有些不可思议的念头压下,第一次规规矩矩的,给主座之上那看上去并没有年长自己很多的青年行了个大礼:
“多谢越公子。”
这一次受到的教诲,可真的是太多了。
虽然没有请动对方直接插手,但能有这样的帮助,其实和直接打包票也真没什么区别。
叶青釉心中感激,可感激还没在心头多存留多久,就听越缜随意挥了挥手,浑不在意道:
“不用相谢,若真有心,再替我烧件瓷器就好。”
还,还烧?
刚刚不是才给过第二套十二花神杯子吗?
这,这就又伸手要东西了?!
叶青釉是真的恨不得回到几息之前,捂住自己的嘴。
可对方确实帮了忙,若不是对方给出准话,没准自己家与吴家不知道要纠结多久,不知春红等一众小娘子又要痛苦上多久。
所以这人情,该记还是得记。
不但要记,人家现在哪怕要狮子大开口,架不住确实是自己求到人家跟前在先,该换还是得还。
叶青釉任命般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做足了当黑工的准备:
“公子想要什么样的瓷器,尽管开口。”
“这一回,您要的瓷器都是献给您的,不用银钱。”
好一个叶小娘子,难得也知道出出血了!
只是瞧着这模样,知道的是制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让她当断头台呢!
越缜视线在叶青釉的脸上一扫而过,状若无意的问道:
“先前你在夜市上卖的那些小瓷件,是不准备烧了?”
嗯?
难道不是大宰她一笔吗?
为什么又提起了她在夜市里面卖的小瓷件儿?
叶青釉有些莫名,抬起头,和同样神色有些莫名的越大公子对上了一个眼神,突然恍然大悟——
她这么就忘记了!
越大公子定影青瓷,一直都为了要送人。
可他原先,也曾为了夜市上那些以蟾蜍为代表的‘丑’瓷件,一掷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