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哥,吃点退烧药吧。”
陶醉来到房间里,看到骆北寻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微微蜷缩的大长腿,睡梦中掩饰不了的那种因病痛而不踏实的不适感。
陶醉把他的衬衫解开,看到里面的绷带和纱布似乎是新换了。
“你的伤还没好么……”
陶醉用手指轻轻挑开纱布,动作比他之前挑自己的内衣还要轻。
真是奇怪,三周多了……
剖腹产也该好差不多了。
所以他这个样子,不是感冒着凉,还是炎症引起的?
“不吃这个药,我西裤口袋里有新的,今天才开的……”
骆北寻闭着眼,喉咙里挤出一丝疲惫的气泡音。
“哦。”
陶醉去摸他的裤子,摸来摸去,药瓶?硬的?
“口袋在两腿之间么?”
“不,不好意思!”
陶醉立刻被烫过一样,放开手!
这时候,她看到骆北寻单手撑身支起来。
“你要干什么?去哪?”
骆北寻不说话,皱着眉,脸色很是难看。
陶醉以为他或许是想去洗手间,可是人刚一支起来,俯身就吐了。
“北哥!没事吧!”
但他似乎也没吃过什么东西,吐了半天,都是水一样的。
显然是发烧引起的肠胃不适,人很快又虚弱地躺倒下去。
陶醉收拾了一阵,给他擦洗了手和脸,又换了干净的衣服。
看他沉沉昏昏,并没有多余的力气想多说一个字的样子。
陶醉心想,平日里看起来再怎么意气风发的男人,生病虚弱的时候也都是这副模样。
听说他一个人生活了好多年,母亲早逝,与父亲家的关系又很紧张。
很多时候,他就好像是在以一己之力渡劫。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想要什么。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周身上下就透着一股狠劲儿。对别人,对自己,都是。
想到这里,陶醉强制清醒地甩了甩头。
好奇,是步入危险的开始。
药吃下去后,体温降的有点快。
陶醉在骆北寻身边打了半小时的盹儿,再看他时,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外面偶尔有鸟鸣声。
角落里的黑猫也开始蠢蠢欲动。
陶醉猜想他早上起来一定会饿,但冰箱里这些鸡蛋牛奶以及速餐食品,实在不是病人该吃的。
“警长,你乖乖点照顾他,我去买点菜就回来。”
陶醉抻了个懒腰,踏着蒙蒙亮的天色,去赶早市场了。
……
骆北寻醒来时,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一遍。
楼下的厨房里飘出一股热腾腾的饭粥香,蜷缩在沙发上的陶醉,以及趴在陶醉身上的警长,睡得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