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时清川的手臂比那玉枕还硌人。
也不知是不是樊相宜太困,亦或者是时清川的手臂有用。
樊相宜后半夜确实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门外的青麦听到屋内动静,这才推门进来。
“公主醒了?可要再躺会儿?”青麦见樊相宜脸色有些不好,就连忙出声询问。
“现在几时了?”樊相宜摇摇头,掀开被子坐起身子。
平日的她再迟卯时末也就起了。
“如今已经巳时三刻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该吃午饭了。”青麦老实回答。
樊相宜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果然还是得自己一个人睡。
但凡这屋里多了个人,她都会不习惯。
“驸马呢?”樊相宜回头看向床上,发现她枕着的,是时清川的衣袍。
昨夜两人都没怎么睡,他是何时走的?
“驸马是寅时末走的,驸马说殿下昨夜没睡好,寅时才堪堪入睡,让婢子们不要打扰殿下。”青麦一字一句,叙述了樊相宜睡着后的事情。
樊相宜闻言,却没有说话。
直到洗漱完喝了小半碗粥,红瑾才进门来道:“殿下,叶少爷在外面已经候了一个时辰了。”
红瑾也不知道为何公主要接那端王妃的话茬。
竟然领了个少年回来。
樊相宜听到红瑾的话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叶少爷?
“昨日宴会上,端王妃说的那个侄子。”红瑾一眼就看出樊相宜不记得了,立马出声提醒。
樊相宜这才恍然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叫进来让本宫瞧瞧。”樊相宜放下勺子,把碗推到了一边。
云屏连忙上前端走,并收拾了桌子。
一直候在外面的少年听到传话,这才进了樊相宜的院子。
少年进屋,连瞧都不敢瞧樊相宜一眼,就跪倒在地上。
“草民叶容君参见长公主,公主千岁。”少年身着白衣,背脊笔直的跪服在地上。
樊相宜的视线划过了他因为跪拜落在地上的长发。
这才轻笑一声:“是个有礼的,起来罢。”
叶容君闻言,这才从地上慢慢的起身。
可眼神却一直不敢落在樊相宜的身上。
看着这个垂眼低眉的少年,樊相宜倒是觉得像是时清川那样敢直视她的人可真不多。
红瑾让云屏给叶容君赐座。
这才小声的在樊相宜的身边介绍这个少年。
“殿下,这是通政使司副使家的五公子,今年刚满十六,规矩确实学了不少,琴棋书画也都精通,听说弹得一手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