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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第1页)

“啧啧啧,我侄儿行,有骨气,可是人家伊玛姑娘多好,人又标致,还能干……”

我推了一下老叔:“哈,是不是你看上人家了?那正好,留给你吧,她将来也不念书,正好跟你配对!哈哈哈……”

“你们笑啥呢?快溜点啊!”前边等我的伊玛问。

“没笑啥,我老叔想媳妇喽!”我躲过老叔的擂拳,迅速向伊玛这边跑来。

伊玛听了“咯咯”笑起来,说:“你老叔真逗,才多大呀?”

说完伊玛的脸红了起来,在东边初升的太阳照射下,显得楚楚动人。我怦然心动,伊玛确实越长越漂亮了,将来娶她当媳妇真不赖。可我要去读书,要远离这鬼农村。我收回自己的胡思乱想。

“你在想啥呢?”伊玛看着我。

“啥也没想。”我闪避她的目光。

“是不是也想……媳妇了?”伊玛用手指头刮脸。

“我才不想呢!我要进城读大书!”我几乎喊了起来。

伊玛不笑了。

一路上话也变得少,沉默不语地挤上长途汽车,始终未曾在脸上展露笑意。

到了城里,她去给她妈抓药时我问她怎么了,她只说一句恨自己生在穷家无法读书,便扭头跑走了。

我心里有些惆怅。不能继续跟伊玛一起去读书,我也深深为她为自己感到遗憾。她是我的好邻居,好同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好伙伴。可我们生活的路,这么早就铁定分岔,各奔东西了。

走了好多路才找到那个公园。我心中的有关伊玛的不快,很快被就要见到白耳的急切心情所代替了。公园里冷冷清清,不收门票,可门口仍然坐着两个打毛衣的中年妇女和三个带红袖箍的老头儿在闲聊。县城公园就是不收票也没几人光顾,人们逛菜市、家里两口吵架、打骂孩子或养个猪拌饲料,都没空到这公园里消磨时间。公园里也找不到“文化”,水泥搭的滑梯中间有窟窿,成了漏斗,下边还汪着水;一片片荒草没人高,黄鼠狼和花蛇当着人出没,真成了“动物园”,只是不在笼子里;

出碱土的那块洼地,公园职工脱的土坯摞起一行又一行,看样子准备盖房垒墙;有两个贼眉鼠眼的狗男女钻进那片荒草不见了,要跟那蛇鼠一窝干他们的好事;在一角小片林子里,有几位中老年男女在转磨磨练功,有一个小女孩向他们兜售瓜子儿和油条。这些人围一棵老树或小树任由身子随意转动的形态,就如碾道的驴被蒙上眼睛围着磨转一样滑稽、荒唐。

我直奔狼笼而去。

有一溜铁笼铁栅铁房子,几只掉了毛儿的锦鸡缩在笼子一角,连眼睛也不睁,脖子缩在翅膀里,红冠子耷拉着;一只正换皮的狐狸灰不灰黄不黄,眼睛贼亮,沿着洞外的阳台般的笼子来回蹿跑,消耗着胃里的食物;还有些盘羊啊骆驼之类的也圈在栏里,没几种像样的珍奇动物。我终于找到写有狼牌的铁笼子。可里边空着,供睡的洞穴有两个,一个是空的,一个似卧有一物,看不太清楚。我着急地冲那有物的窝喝叫,后用土块石子投打,半天才爬出来了只老态龙钟的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伸展了一下腰身,看都没看我一眼,而后又迈着无精打采的步子,后臀上积着一块厚厚的未脱的茸毛,前腿根长有狼疮露肉地红着一块,上边追逐着蚊蝇,令睹者反胃。老狼转一圈未见可食之物,又爬进那处浅穴打起盹来。对世界对生活,它已完全没有了兴趣和新鲜感,剩下的就是惟有等待,漫长的等待,耗尽它生命的等待。

我的白耳呢?我的白耳在哪里?

我跑遍公园,再没有其他动物区,狼笼也就只有这一个。可不见我的白耳,它不在这公园里。

我去问门口打毛衣的两个妇女。

“俺们这儿没养狼崽。”

说完这句,两个妇女再也不理我,头也不抬。

我去问带红袖章巡逻的三个老汉,他们像看一头狼般地盯着我,反问:“你打听这干啥?”

在他们极高的警惕性目光的盯视下,我好像是一个刺探军事机密的间谍般无地自容,语无伦次,最后惶恐地逃走,头也不敢回。

我茫然了。我的白耳送到哪里去了?

我想到了公安局,也只有到他们那儿查问。

在那森严的县公安局门口,我徘徊了好久。门岗也几次来轰我走开,当我是窃贼或流浪儿要图谋不轨。

正巧撞见了从里边出来的鄂林太所长。

他听了我的来意,哈哈笑起来,拍了一下我的头说你这小嘎子真有股子劲头。接着,他拉我站到路边树下,讲起白耳的情况。

原来,县公安局治安科李科长收养了白耳,压根儿就没送到公园去。李科长把它关在铁笼子里,变成向人炫耀和摆谱儿的资本。后来,李科长七岁的儿子拿骨头逗白耳,又不喂它,老拿棍子捅它。这一下激怒了白耳,从笼子里伸出尖嘴咬住了那孩子的手指,嘎嘣一下咬断了。气坏了的李科长要烧死白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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