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表面上看起来仍然礼貌冷静,可行为上却透露出执拗来。
这件事并没有让夏念森觉得好笑,而是衬得他自己格外可笑。
夏念森不愿再多想,只等待结果。于是他克制着自己转头看向周围转移注意力。
不经意间,他却突然看到那个正被闹事调解的喧嚣填满的角落,坐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人。
夏念森只跟林欢见过一次面。
那时她在阴暗的街道旁支着一个小摊,生意冷清,但有个老太太在一旁指着她的鼻子对着她劈头盖脸地骂,说到激动处还上起手来,拧她的胳膊,引来路人侧目。
林欢缩着肩膀,却没有后退,等老太太折腾完,她就又扯扯衣袖,开始收拾并不需要收拾的台面。
夏念森有点嫌弃附近的环境,不是很想上前,又为避免引火上身,于是花了点小钱叫陌生人带话。
而他自己则叫司机绕了两个街口回到明亮的街道,走进一间咖啡馆坐了下来。
徒步的林欢半个多小时后才到了咖啡馆,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从胡搅蛮缠的老人那里脱身。
找到夏念森时林欢眼前一亮,就像是发现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物,本能地搓了搓粗糙的手。
她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此人,在对方的沉默与观察中又局促不安了许久,到底还是迫不及待地开口:你说能帮我还上奶奶收的八万彩礼,是真的吗?
只要还上,她就可以重获自由,而不是陷于不久前奶奶给她相好的男人的婚姻。
每每想起要应对那个260斤的三十六岁男人的调情,林欢只有作呕。
夏念森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很肯定地说道:当然,只要你按我说的做。
警局里的林欢看起来失魂落魄,夏念森百无聊赖地又移走了目光,随手发了个短信。
不多时,便有人来顺利带走了林欢。
夏念森不希望这人出现在齐筝面前,再干出些蠢事说出些蠢话来。
林欢整体做得让他满意,可他明明要她胡搅蛮缠要求和纪怀序当面对质,并趁机顺走纪怀序的手机,不许接任何一个电话,她却自作主张让齐筝联系上了她。
虽然从齐筝通电话时的对话来看,林欢并没有主动说起太多,但明明只要她不接,他就可以避免现在的诸多麻烦,留出更多时间将事情处理得更彻底更保险一些。
最重要的是,只要她不接电话,他也不会在暗处看到齐筝因这次意外而急迫的样子,更不会冲动地说要带她来这找纪怀序。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通不该发生的电话,以及对方是齐筝。
齐筝这个变量还能导致些什么,夏念森心里根本没底。
但他却没在刻意避免,或许他也很好奇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齐筝询问一圈无功而返,颓累地走出了警局的门,靠在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