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些村民们赖以生存的麦子因他减产或是欠收,那这些村民必然不会放过他。他在这村中的日子也必然不会好过。
想通一切的顾深不由得在心里痛骂了那个罪魁祸首一顿。
这个人因为和顾深之间的一点恩怨,竟然不惜毁掉所有人的收成。
如此行径,用恶毒两个字形容都显得太过浅薄。
“顾少爷,您刚来的时候也不宽裕,我们也从来不曾奚落欺凌过你。如今我们也不是想吃大户,宰富贾的,我们只是确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说话的,是顾深邻家的婶娘。
这个寡居的妇人,虽然最初多少有些看不起他这个败家子,可当他开始发奋图强,自食其力时,这个老婶娘又对他疼爱有加,时常在苏晏无暇照顾他的时候给他做白面馍馍吃。
顾深给她银钱,她也分文不取。
顾深知道,若不是当真是因为命根被毁,她是万万不会站在顾深的对立面的。
“婶娘,我明白您说的意思。既然李二哥说的明白我也不想分说什么了。”顾深朝着对面的婶娘和村民鞠了一躬:“一切都是在下疏忽,对农田照顾不周,导致诸位家中田地受害。不如这样吧,诸位容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治好这小麦的病症,如若治不好,在下便每亩地给诸位二两银子,解了诸位的燃眉之急如何?”
“你,此话当真么?”村民们有些不可思议。
“自然当真的,在下还要在这村中生活,说什么也不能让大家寒心。”
顾深的话让方才咄咄逼人的村民们松了一口气,争先恐后的拉着顾深要他去看自家的田地。
顾深一一答应下来。
被一众村民拉扯簇拥着去看自家的农田。
最终经过暴富系统的排查检验,得出了一个令人心碎的结论。
绝大部分的小麦都救不了了,由于菌丝虫吃空了谷壳,已经无力回天了。
晚间,顾深累得瘫在了舒适松软的大床上。
他今日先是被强行拉着走遍了整个村子,得出结论后又马不停蹄的去城里的钱庄取现银发给那些无辜受害的村民。
一日下来,顾深走得脚掌心都磨起了一团水泡。
苏晏打了热水,与他脱了鞋袜,又搬了小凳子坐在床边与他洗脚。
“疼…嘶…阿晏…你轻点…我今日走得实在太多了。”顾深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毫不客气的向苏晏耍赖。
“村子里出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苏晏撩起热水扑在顾深的脚掌上:“也是可怜那些乡里,每年都指着这些小麦。也不知这病害不害土,若是害土只怕明年也要欠收。”
顾深虽然闭着眼睛,可苏晏说的话他听到耳朵里,也记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