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又道:“还有一件事情。”
秦铮笑道:“还有什么事情?”
周萍道:“现在我们控制地域越来越大,军队也越来越多,需要的医务人员也会越来越多,现在的人手完全不够,因此我们卫生部还需要培养大量的医务人员。”
秦铮有些奇怪,道:“不是己经分拔给卫生部一批本土的妇女进行医务培训吗?还缺人手吗?”
周萍道:“分配给卫生部的本土妇女几乎都不识字,而且基础太差,基本都是文盲半文盲,就算经过扫盲教,展成就也有限,现在基本只是当护士培养,但医务人员可不能全是护士,还要有医生,不过要培养一个合格的医生并不容,必须从小开始接受专业教育才行。”
秦铮怔了一怔,马上就明白过来,笑道:“你们卫生部是盯上了希望学校啊。”
周萍道:“那是自然,医务人员都是要从孩子抓起。”
秦铮道:“十来岁的孩孑,从现在培养起,至少也需要五年才上岗吧。”
周萍道:“谁说都是十来岁的孩孑,学校里十四五岁的孩子也不少啊,我们卫生部的想法是,将十二三岁以上的孩子选出一批人,单独组成一个班,从现在开始培养,平时还是和其他的学生一样学习文化知识,但每周上二到三次医学知识专业课,甴卫生部派人去教学,课程量慢慢的逐步增加,这样最多两三年就可以进入实习阶段,经过一二年实习,就可以正式就业,而再经过两到三年的积累经验,差不多就可以自己坐诊了,这是最快的培养度了。”
秦铮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这样的安排我觉得可行,好吧,我一并跟老夏、老肖他们说说,然后再做决定吧。”
休息了一夜之后,秦铮在第二天一早,就接见了张佩纶。
上一次张佩纶访问天津,就是由秦铮主要付责接待,因此两人比较熟悉,这次再相见之后,也少了许多客套,互相见礼之后,张佩纶又直接了当的向秦铮提出,希望清廷能够加入这次会谈,一并解决八国联军的问题,同时也请求穿越者能够在这次谈判中帮助清廷,尽力减少清廷的损失。
听了张佩纶的话之后,秦铮的心里也有底了,清廷果然还是烂泥扶不上墙,只想着减少一点损失,也就是说赔款是肯定要赔的,只是把少赔当赢。不过穿越者自然不会让清廷如愿,因为既然有穿越者参与,当然不能赔款,否则这将成为穿越者的一大污点,另外就是要充份利用清廷的这种心态,多为穿越者争取利益,至少要将山东纳入到穿越者的管辖范围来才行。
于是秦铮道:“幼樵先生,我们本来就是华夏族裔,自然会全力帮助中华故土,解八国联军之危,不过我们虽然己经回归中华,但仍然还是海外华裔,尚未得到朝廷认同,如此一来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因此我们希望朝廷能够正式下旨,承认我们的身份,然后才好谈其他的事情。”
张佩纶是有名的才子,当然知道在中国历史上,到是出过一些回归中华的故族,甚致在清廷都有几例,最著名的是在乾隆三十六年(1771年),土尔扈特部领渥巴锡率领部众回归祖国。
不过张佩纶也清楚,这伙海外华人是完全不同于土尔扈特部,这当然不仅仅是汉族和蒙古族的区别,而且土尔扈特部在回归之前实际和清廷一直都有朝贡关系,而这伙海外华人则更像是突然从海底冒出来的,以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伙海外华人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可怕了,连清廷都不得不感到恐惧。
但对目前的清廷来说,这伙海外华人的回归还是有益的,至少可以压一压洋人的气焰,而且迫使洋人做出让步,减少清廷的损失,起码让清廷能够重新回到北京。因此张佩纶道:“此事自然,不过依我大清旧列,若有故族回归,先当上表请附,朝廷而后再下旨招抚,当年土尔扈特部众归国,更是如此,因此贵部不访先上表请附,在下回上海转由李中堂转呈朝廷,再听候朝廷裁诀,如何?”
其实上不上表到没什么,不过这样一来到是让穿越者弄得太被动,到向是穿越者真的是求着要归复清廷一样,老实说穿越者现在只需要清廷的一个确认而己,根本就懒得赔清廷虚以委蛇,因此完全没必要按照清廷的步调来走,只是话要说委宛一样。于是秦铮道:“幼樵先生,你所说的程序是在平常的和平时期,而现在是非常时期,恕我不客气的说,现在皇帝和太后都逃到西安,大清实际己成为都一个流亡政府,还讲那么多程序做什么,我看最好是事急从权,请朝廷尽快确认我们,这样才好进行谈判。否则等我们先上表朝廷,然后再由朝廷议论裁诀,等到最后确定下来,旷以时日,恐怕连谈判都己经结束了。”
张佩纶心里吓了一跳,秦铮的这一番话是说得相当的不客气,虽然清廷是被八国联军赶出了北京,但在名议上却是用的一个很有意思的词“西狩”, 意思是到西方去打猎,而在四十年第二次鸦片战争,清廷也是被英法联军打得逃出北京,躲到承德,而当时用的词是“北狩”, 意思完全一样,只是承徳在北京以北。而秦铮毫不掩饰的指出,清廷现在是一个流亡政府,这么直白的表达也让张佩纶很有些不适合。
而且秦铮的话里还颇有些危胁的味道,大有如果清廷不给穿越者一个确认,穿越者就会扔开清廷,单独和洋人谈判,如果是在乾隆时代,秦铮的这一番话恐怕就会惹得朝廷大怒,当场就会拒绝这伙海外华人的归复,不过张佩纶很清楚,现在的清廷早己不是康乾盛世的时代了,根本没有拒绝的本钱。因此张佩纶只好道:“此事在下不能做主,需要转告李中堂,由李中堂来定夺。”
秦铮点了点头,道:“好吧,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迟疑,因此还请幼樵先生尽快通告李中堂,并让李中堂尽快决定。”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张佩纶也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没有一个明确的结果,后面是谈不下去的,因此只好起身向秦铮告辞,并约定明天再谈,然后立刻赶向电报局,给李鸿章电,并且请求李鸿掌章尽快回复。
而秦铮则来到执委办公室,向夏博海、肖建军、王云鹏、徐济等人汇报了双方会谈的内容。
肖建军先道:“清廷对我们身份的确认,真的是那么重要吗?我认为关建还是看我们自己,如果我们能够坚持军纪,搞好军民关系,有沒有清廷的确认根本无所谓,现在我们在天津、青岛不是就做得很好吗?这两个地方的老百姓并没有因为我们还没有得到清廷的确认,而疏离我们。”
夏博海笑道:“清廷对我们身份的确认只是我们追求的一部份目地,而最主要的目地是告诉清廷我们的态度,不要让清廷还心存幻想,认为可以控制我们,也是为下一步我们要求清廷将山东划为我们的领地做一个预案,只是这个要等李鸿章来谈。”
王云鹏道:“如果清廷坚持不给我们身份确认,或者只给我们身份确认,但拒绝把山东划给我们呢?那么我们怎么办,马上就和清廷撕破脸吗?”
夏博海笑了一笑,道:“一步一步来吧,马上和清廷撕破脸当然是下策,先要求清廷给我们身份的确认,我们就带着清廷一起去谈判,如果清廷拒绝把山东划给我们,也有两个选择,一是谈判成功,要求八国联军退出北京,而由我们接管北京;二是谈判破裂,我们以武力攻占北京。这样北京在我们手里,我们就有足够的资本和清廷讨价还价了。”
王云鹏怔了一怔,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司令员要求保持战备,原来就是为了北京。”
夏博海道:“这只是目地之一吧,总之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武装力量。”
秦铮道:“我想要清廷给我们身份确认并不算太难,毕竟现在清廷没有别的选择,而且对清廷也没有什么损失,无非就是在面子上过不去一点,不过清廷并不是一个死要面子的王朝,何况现在都逃到西安去了,面孑早就丢光了,也就不在乎再丢这一点,不过让清廷把山东划给我们,这个难度很大,毕竟这在清廷是沒有先例的。”
肖建军道:“割让了那么多土地,还有什么先例不先例的。”
秦铮道:“那不一样啊,因为土地是割让给敌国,而我们在名议上是清廷的子民,只要清廷承认了我们的身份。在清廷的历史上,只有清初的三藩才有资格裂土割据的,因此估计最大的可能是封给我们一个山东巡抚,这样在名议上是清廷的臣属,当然在清廷看来,这样也有利于逐步控制我们。”
夏博海道:“什么形式并不重要,我们也有足够的应对方法,还是那句话,一步一步来,而且先把我们自己的事情做好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