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颜夕满脸欣喜的从外边跑进来,手中还攥着什么东西,见了萧令月便立马跪下。
若不是亲眼所见,萧令月怕是打死也不信颜夕竟还有这毛毛躁躁的时候,莫非真如如宁所说,颜夕与她处久了,整个人都有些变化了,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大可能,莫不是…………
想到了什么,萧令月立马将颜夕扶起来,瞧着她脸色不是太好,整个人也瘦了一圈,便知这些天,她是费劲了心思的,扶她坐下,也坐下来,问道:“可是那日与你说的事有法子了?”
听她问话,颜夕不停的点着头,萧令月瞧了眼如宁,“你出去守着,任何人都不准放进来,也不许进来打扰。”如宁也是知晓此事的,即是有了法子,小姐也不必再日日苦难了,她自然很是高兴,服了身,便出了门去。
颜夕将手中攥着的纸张打开来,铺在萧令月面前,“这些天奴婢翻遍所有古时留下,记载有关水患的典籍,倾尽毕生所学,绞尽脑汁终是想出了应对的法子,郡主可还记得大禹治水?”
萧令月抬手去看那些写满字迹的纸张,听了她的话,手顿了顿,疑惑的道:“我自然知晓,可是研究了许久,大禹治水的情况与我所说的情况不同,若是用了,有的地方怕是会更严重,水土流失更厉害。”
颜夕点了点头,道:“想着郡主所说的情况,起初奴婢也是一晃而过,全然不做多想,后来苦无法子,又寻思了一遍,发现大禹治水的法子我们虽不能照搬,但也是可断章取义的用上一用,郡主你看。”抬手指了案板上铺着的纸张,说起来,“我们可学大禹开阔河道…………”
萧令月顺着她指着的地方,听她细细解释着,二人这一坐便是几个时辰,门外的如宁看着天色暗下去,便命人去备饭菜,只等小姐与颜夕谈完,便能吃上饭。
萧令月听完了她的法子,不竟皱了眉,“这法子好虽好,打通河道倒是不难,只是这修建水闸,如此大的工程劳民伤财,况且如我假设,时间也是不够了的。”
颜夕说得渴了,喝了口茶润嗓子,指着一张北朝地图道:“这点奴婢考虑过,郡主不必担心,早年还在学堂时,先生曾与我议君王之道。说前朝大宁的皇帝陛下,生性软弱,常备一妃子左右,但却也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还曾在这处修水闸,愿得便是造福百姓。奈何快要完工之时,大宁便分裂了,有了南北两朝,据说当时云家先祖是流寇出声,当了皇帝后很是忌讳与前朝有关的事,这处也就荒废了。这位置选得是极好的,要从建也不难,毕竟也才过了几十年年不到,最多半月就修建出来,打通河道也是要不了多久时间的,只是这…………”
说罢,颜夕停了下来,一双眸
子闪着为难,随意咬了牙,“罢了,不过也是假设,到底还是实行不了,就当奴婢从未说过吧,”
萧令月瞧了她一眼,便知她在为难什么,她倒是不知晓前朝竟还修了个水闸,真是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意味,那水闸是前朝所建,与前朝相关的东西对云氏来说,可是最忌讳的,当初是云氏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去如他们迫切的想要她手中的钥匙一般,如今莫名的想让他们启用,岂不是让他们打自己的脸。
可是无论如何,这件事必须要做,她需想个什么办法,才能让皇帝不顾及前朝之事,萧令月沉了眸子,沉思了片刻,才想起一个人来,梅贵妃!如今梅贵妃深受盛宠,她相信若是梅贵妃开口,这事成的几率还是很大的,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她就不信云严当真是个例外。
打定了找梅贵妃帮忙的主意,萧令月才瞧见颜夕很是沮丧的垂着头,便出声安慰道:“你不必难过,这是一计良策,我想了许久都没想到这一点,这事我自有想法,不打紧的,原也只是个设定罢了。”
颜夕抬眸看了她一眼,看着她说得毫无波澜的模样,真像如她所说一般,不过是设想,可为何她总觉得不单单是设想这么简单,她总有种预感,总觉得郡主假设的事,不久之后便会发生一般。
颜夕点了点头,便有些大志未遂的模样,像萧令月服了神,出门而去,如宁见她出来,面色很是不正常,便只当她是没想到对策,安慰了两句,才去传了晚饭。
用了晚饭之后,天色已经是黑了,萧令月坐了片刻,便命如宁点了灯,站在书桌前提了笔,行云流水的写了半页纸的的字,双手拿起来,用嘴吹了吹尚未干的墨汁。随即又看了几遍,确认无错后,小心的给叠起来,将怀中梅贵妃的那块玉坠掏出来,一同递给了一旁的如宁,道:“明日你将这信拿去老地方!”
如宁接下来,迟疑了片刻还是问出声来,“今日颜夕是怎的了,竟在房中念起什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的诗句来,奴婢喊她,她都是爱答不理的像是没魂了一般,莫不是想出来的法子被小姐否定了,受打击了。”
听了她的话,萧令月差异了下,她倒是没想到这件事对颜夕打击会这般大,敛了眼眸,“打击倒是受了,而非因为我否定了她的法子,而是那法子实行起来有些困难,不过没关系,我已请了贵妃娘娘帮忙,明日我便同她说说,以免她钻了牛角尖。”
“找贵妃帮忙?”如宁疑惑的反问了一句,顿了顿又作惊恐的道:“小姐不是说这事是假设出来的么,怎的还要找贵妃帮忙,莫不是神仙拖了梦给小姐,几月内会有大雨降临,引起水灾?”
萧令月抬手便给了她一下,
“你这般会想,不去写戏文本子,真当是可以了,若哪日我们落败了,定要将你去写戏文本子赚钱,养活你家小姐我。”
如宁吃痛的揉着额头,也不知小姐大人怎的这般痛,无情大哥打得都没有她痛,还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实在难以置信,当然这些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只能抱怨道:“小姐你又拿我寻开心,且不说小姐不会落魄,即便落魄了也还有容公子,哪里轮到奴婢去写什么戏文本子。”
听到容夷的名,萧令月微微愣了一下,依靠容夷么,她还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呢,毕竟对他,她有些太多的不确定,所以她还不敢,去依靠一个自己尚未摸透的人。
这几日可谓是累着了,简单的梳洗后,便上了床躺着,一缕独有的味道袭来,萧令月便知是何人来了,被褥被掀开来,整个人便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捞进了熟悉的怀中。萧令月回了头过去,看到容夷那张绝美的脸,不免看呆了,几乎每日都能看到,她竟还能看呆了,也是实在没出息,容夷见她这幅模样,唇角扬了扬,欺,让她的头枕在她的一只手臂上,另一只手挑弄的勾起了她的下巴,转眼,薄唇便敷了上去,辗转反侧也不远离开她的红唇。
直到萧令月缓不过气来,才不舍的松开了她,敷到她耳边。轻呼了口气,很是抱怨的道:“小月儿每次都不知道张口呼吸。”
仅此一句话,萧令月便红了脸,她好歹也是活了两世的人,按理来说年岁比容夷大许多,却次次被他调戏得说不出话来,有时候真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见她红了脸,容夷很是戏谑的笑着,本还想说些什么,却瞧见她眼睛下青黑着,一看便知是多日没睡好觉,这几日她一直这般魂不守舍的,问她她只说无事。原以为问问如宁,如宁会与他说些什么,哪知如宁也守口如瓶的说无事,他也是忙着,没时间多问,便也耽搁下了,不想小月儿也是不知爱惜自己的。
想着,便很是生气的的又吻了上去,与方才不同,这次带着惩罚的意味,用了不少力,萧令月吃痛的皱了眉头,一双眼睁得老大,很是不解的看着容夷,许久容夷才作罢,温怒道:“我不管你瞒着我什么事,可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看着淤青,你自己说,有多少日没好好睡觉了。”
闻声,萧令月顷刻间有着千言万语想涌出口来,却在嘴边打了转转,还是咽回了嘴里,环上了他的腰身,浅笑着的闭了眼睛,容夷侧躺下来,让她窝在自己的怀中,安静的看着她,守着她入睡。
萧令月环着他的手紧了几分,容夷对她越是好,她就却是怕,她怕这些都是他设计的温柔乡,她怕陷进去以后,会同前世一般下场,如宁说她可以依靠容夷,可容夷真的是她的依靠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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