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宁在树下寻了一块平地,垫了一些干草,又从身上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一块布单铺上,这才让萧令月过来坐下歇会。
周围的难民见萧令月心好,又如此讲究,身上衣饰也是不凡,知道萧令月定是个有身份的小姐,见此,不禁问道,“这位小姐,为何不去边上住店呢,再往前走不到一里便是客栈了。”
“无妨,出门在外,不必如此讲究,不知道乡亲们都是从过来的,家乡为何遭难?”萧令月想起之前青莲与她讲的,当时她还不能想象是怎么一副光景,如今到这京郊一看,百姓们颠沛流离,饥肠辘辘,其中还有许多孩童,真是不忍直视。
“我家在西北那边,闹了旱灾,朝中还是收赋税,我们一家实在没得吃了,村里的乡亲们也是如此,不得已便想到天子脚下讨口饭吃。”在萧令月旁边的一个大娘叹道。
“是啊,我家在东南那边也是,闹了水灾,全村人便都逃到京城这来了,只盼着能救济一下我们。”另一位大叔也说道。
见着此情此景,萧令月与如宁具是于心不忍,只是单靠萧令月的力量,无法救济如此之多的百姓,只盼皇上能够开眼,看看这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今日这一路走来,萧令月倒是没有怎么想容夷之事,眼前的的这一切冲淡了她内心的伤痛,也让萧令月清醒起来。
现在坐在树下细细回想今日之事,只觉得处处都是巧合,自己刚到来源酒楼,金陵阁便出事,无殇便回去。无殇刚一回去,容夷便出现在了来源酒楼。金陵阁出事,影卫们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容夷,容夷又怎得有时间去来源酒楼呢?
只是萧令月现下还没有想透这其中的关键之处,定有什么关键点被自己遗漏了。在萧府时,自己一时冲动便出来了,此时却是无颜再去面对容夷。上次在忘忧原,两人明明说好要相互信任的,可现在她却只是一味的逃避。
是她太怕失去了,她怕失去容夷,不知不觉中,容夷已经融进了萧令月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中,她已经不能没有容夷了。
太子府。
“殿下,您是否已睡?”夜寒敲敲太子书房的门道。
“未睡,老师请进。”听闻是夜寒,太子忙道。
“深夜来扰,十分抱歉,只是我方才截获了一封信,想给殿下看一看。”夜寒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
太子拿过信展开,越往下读脸色却越是难看,最后忍不住狠狠砸了一下桌子道,“好一个贱妇,竟然背着我约人。”信上赫然是娅宣娜给越行卿写的情书,娅宣娜不仅约越行卿相会,还顺势表露了一下思念之情。
这封信却不是容夷伪造的,而是真真切切娅宣娜写给越行卿的。
“其实殿下的内宅之事,我本不应该多管,但是内宅不平何以平天下,是而太子殿下莫要闲夜寒多管闲事。”夜寒淡淡道。
“老师莫要如此说,我知道老师万事都是为我着想。”云修仪忙道。
“我这里还有一封信,是见着刚才有人鬼鬼祟祟送进来,便先拿了过来,还未开封,太子殿下启开看看。”夜寒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道。
云修仪又将此信展开,却见是约娅宣娜于明晚再醉香楼兰厅相见。不禁怒道,“竟是那奸夫,竟敢如此明目张胆,是当我死了吗,来人啊。”
“太子殿下先莫急,现在就将此二人抓起来,并没有十足的证据,不若明日我们去醉香楼抓个现行。”夜寒出计道。
“是我太过急躁了,还是老师想的周全,如此,便烦请老师将此信先放回原处。”云修仪将信封上的蜡封好再递给夜寒。
夜寒将信拿好,放在娅宣娜惯常递信的地点,见彩桃将信拿走,才隐身离去。
与此同时,越行卿也收到了娅宣娜的信。见枫将信递与自己,不禁皱纹道,“事情已了,为何太子妃还有事相约?”想起娅宣娜的为人,是后悔先前与她有所接触。
“属下不知,太子府的人将信留下便径自离去了。”枫回道。
越行卿打开信,却是娅宣娜将他约至醉香楼,信末还提及若是不去,便将今日之事昭告天下,让天下之人瞧瞧他越行卿的做派。
见此,越行卿不禁冷笑连连道,“好一个太子妃,竟不知是谁怕谁了。”
枫见此不禁询道,“如此,大人,我们是否还要赴宴。”
“自是要去,何苦与一个什么都不怕的疯子计较。”越行卿不疑有他,只想一次性将娅宣娜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