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她姑姑难产而亡,爹娘上门几乎快将整个将军府给拆了。
若不是姑父主动表态喝了那碗绝子汤,吕家说什么也要把尚在襁褓中的表姐带回江南。
这次她来爹娘就吩咐了,不用口下留情,出了什么事他们担着,她自然要火力全开了。
吕静姝雄赳赳气昂昂来到老太太的院子。
云香出来,有些为难道:“大小姐,老夫人身体不适,不适宜见客。”
老太太对当年的事心虚,不敢见吕家人。
吕静姝冷冷一笑,“怎么,我一来老夫人就病了,难不成是我冲撞了?”
“怎么会?表小姐说笑了。”云香赔着笑脸。
“我们老夫人前些日子病了,心疼大小姐和表小姐,不愿将病气过给你们,老夫人明白大小姐和表小姐的孝心,等她身体好了,会再选日子让你们来请安的。”
吕静姝眯起眼睛,思考着直接闯进院子的可能性。
还没等她想出个结果,旁边传来一阵喧哗声。
“别拦着我,我今天就要去问问母亲,这事到底管不管了,居然让一个小小庶女踩到我们头上,我们做长辈的面子往哪搁?”
“二嫂,算了……”
来人正是没消停几天的二伯母和三伯母。
上官仪婉看见她们,微笑着浅浅行了一个礼,“给二伯母,三伯母请安。”
却没想到这一下直接将二伯母的怒气给点燃了,指着她的鼻子就开始骂。
“你这个死丫头,给我们房缩减用度是你下的令吧?你凭什么这么做?”
三伯母看似拉架,其实更像是看好戏,对着瑾泞道:
“清瑶啊,不是我说你,婉儿只是一个庶女,你竟然把管家这么大的权利给她,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我们上官家嘛。”
两人当面嘲讽,丝毫没把上官仪婉放在眼里,还当她是之前那个逆来顺受的人。
上官仪婉弯起嘴角,眉眼温婉动人,说出来的话却没有温度。
“两位伯母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祖父当年离世的时候,咱们就已经分家了,如今这上官府都是我们父亲的,我和长姐自然可以安排用度,二房三房这些年吃着公中的,用着公中的,若是不满意,大可以离开啊,别一边占着便宜,还一边不要脸的嫌弃。”
她之前逆来顺受,是因为觉得在这府中孤立无援,不敢冒头。
可如今她有了长姐的支持,感受到坚实的后盾,她自然有了反抗的底气。
二伯母三伯母被她说的一愣,完全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她竟然一反常态牙尖嘴利起来。
反应过来,二伯母气得脸都红了,冲上去就要薅上官仪婉的头发。
“你个死丫头,居然敢这么跟长辈说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下一秒,她的手被瑾泞牢牢握住,力道之大让她瞬间叫出了声。
“哎哟,疼,疼,疼……”
瑾泞语气冷漠:“这上官府何时轮到你们做主了?我敬你的时候,你是长辈,不敬你,你连给我妹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敢当着她的面欺负她妹妹,真是活腻了。
吕静姝看了一场好戏,心情愉悦,冲着院子里喊道:
“哎哟,原来这就是将军府的长辈,连我们商户人家都知道,这父慈子才能孝,母慈家才能和,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还好意思怪罪小辈,今日一瞧,我可真是长眼了。”
吕静姝精通商贾之术,伶牙俐齿,要论阴阳怪气,没人能赢得过她。
不一会,里面传来一道气急败坏,又中气十足的声音:
“云香,叫那两个丢人现眼的给我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