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涩的声音传入秦铭的耳朵,苍老的鼠人伸出毛发灰淡而陈旧的纤细臂膀,一双浑浊的眼睛流出暗红色的血迹。
一抹诡异的黑色缓缓爬上鼠人长者的身躯,伴随着一阵阵低沉渗人的模糊低语回响着……
秦铭的肉体剧烈的颤动起来,兴奋,嗜血,狂化失控的征兆快速具现,整个肉体无法保持当前的形体,如同化学试剂般瞬间化作一团扭曲扩散的黑色血肉……
“孕育文明的母神啊……卑微低贱的子嗣渴求您的力量……”
重重回应敲击着秦铭恍惚的精神,直至秦铭唯一流露出来的眼睛也融入一团不可名状的诡异血肉中。
“……回来。”
一声如若惊雷般轰鸣的宏伟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即将失去理智的秦铭的心神上,秦铭陷入狂乱的精神猛地一个激灵,一股震颤灵魂的寒意又一次笼罩到她的身上。
“靠!”
一双粘稠模糊的黑色触手猛地伸出,一把捏住虔诚跪拜的鼠人,巨大的力道让这只年迈的鼠人口溢黑血,骨骼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秦铭诡异恐怖的肉身迅速扭曲收缩,直到少女的身形又一次出现在她的视线。
它想要控制我!
秦铭淡漠的黑色瞳孔显得十分妖异,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狂乱气息让身后两只巨型鼠人连连后退。
“尊敬,尊敬的使徒大人,请手下留情……”
之前被秦铭提在手中的年幼鼠人侍卫连滚带爬跑到秦铭身边,卑微的跪俯在秦铭的脚下,颤抖的声音显得它十分恐惧。
秦铭看了看一头顶密密麻麻的鼠人,它们此刻紧绷着躯体,尖锐的爪子在石壁上磨出细碎的声响,密密麻麻的红色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她又看了看手中即将昏厥的狼狈老鼠人,急促起伏的胸膛和狂热渴血的身体这才被理智缓缓压下来。
秦铭冷着一张脸,忍受着脑海中清晰而恐惧的“那个声音”,身体十分憋屈的松开了手。
“咳咳……咳。”
苍老的鼠人糊满血迹的脸颊痛苦的扭曲着,人性化的表情和剧烈的咳嗽声引起众多鼠人惊慌的窃窃声……
但愿你们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
秦铭强压心中的不悦,呼吸急促的看着眼前的鼠人,浑身散发着诡异的黑雾包裹着她的身躯。
“你,说。”
秦铭超凡的记忆力调去了自称迪文卡氏族鼠人看守的片面言语,尝试和这些智慧惊人的生物交涉。
“不……不应该是这样。”年迈的鼠人痴傻的喃喃道:“祂的使徒怎么会……你,你怎么会这样?”
秦铭紧皱起眉头,捏住年迈祭司的肩膀,急切的问道:“什么。什么是,使徒?祂是什么?”
飘渺而遥远的真相似乎有了一丝线索,发生在秦铭身上光怪陆离的事情终于找到了方向,一股很久没有体验到的迫切情感涌上秦铭的心头。
看着陷入自我怀疑而失神的祭司,秦铭不由得产生了强烈的杀意。
“祂,是什么!”
近乎尖叫的少女双眸笼上一丝异常的癫狂,疯狂的摇着祭司的肩膀,引起千万鼠人威胁的低吼声。
“母,母神……迪文卡氏族的母神,一只,一只山一样巨大的鼠人……祂点化了我们的文明。”年幼的鼠人侍卫断断续续的说道。“祂,是我们失落的母亲……我们要回归祂的怀抱。”
不……这不可能。
秦铭极速的思考着鼠人的这句话,结合人类神学历史,一个巨大的悖论突兀而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