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儿,你听我一句,早坦诚不出事儿。”
“再者说,哪个女的会嫌弃你啊,你可是……”
说到这,沈青绵看了他一眼,又幽幽地住了口。
温行知低头玩着手机,默然。
沈青绵话多,喝了酒后话更多,这会儿又换了一个话题,絮絮叨叨的,“不过还好,这个地方也没那么无聊。”
“偶尔去一趟县城,跑一趟云城,农家乐、山林野味、丛林漂流,虽然不稀奇,但是跟我以前吃的玩的那些,还是不太一样。”
“南方山水好,养美人……苡姐……”
说到这儿,沈青绵又停顿了下来,转头问道,“行哥,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温行知终于有了反应,“你可以随时回去。”
“那哪儿能一样啊,”沈青绵迟迟钝钝地反驳,“要回去也得一起回去,不然我一个人在京城,多无聊啊,淮哥忙着为人民服务,见我一次骂我一次,没你,我都不敢乱来。”
“骂你什么?”温行知抬头。
“还能什么?玩物丧志、不学无术……来来回回的,就那些吧。”
温行知嗤笑,“骂得也在理。”
沈青绵切了一声。?
外婆
平安镇之后又陆陆续续下过几场雪。
其实在那天晚上之后,整个小镇的人都因为这场雪沸腾了。
南方不常下雪,那些在这个地方待了一辈子的人,也许都不曾见过一次真正的大雪。
南苡是后来回忆,才想起来,那一年是自她出生以来,平安镇经历过的最长、最冷的一个寒冬。
全镇的孩子们头一次全副武装的出门拜年,发烧感冒的人在初三诊所开业后全都蜂拥而至,路面因为下过雪,好几个急速转弯地带都出了小型车祸,王永微半夜心急如焚地抱着高烧不退的李多续看病,而李孝全,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清晨醒来时,窗前的枯枝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凝状,她伸手去碰,却被树枝剐蹭到了手。
窗户大开着,外面的冷空气直往里灌,刮得她的手脚迅速变得冰凉。
温行知抓着她的手往里,关上了窗,将喧嚣和寒气纷纷隔绝在外。
楼下还能看见南楠和胡西在堆雪人,沈青绵绕着两个小丫头也在那儿胡闹。
南楠生平第一次见雪,和胡西两个人一大早就跑出去了堆雪人了。
楼下温行知的车上被堆了一个又一个拳头大的雪人,被南楠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拍了个照。
她凝视着楼下某一处,正在出神,就突然被人拦腰抱起。
身体一悬空,她转头就对上了一张不耐的脸。
“大冬天的不穿鞋,光着脚满地跑什么呢?”
她抬起腿,指着脚上那双厚厚的袜子,“穿着呢。”
她被放在床上,手指抠着床上布料的纹理,斜倾着身体看着立在床前的人。
“明天我不在平安镇。”她对他说,顺便用脚蹭了蹭他的腿侧。
他一把抓住她的脚踝,细长小腿晃在他眼前,他有些心不在焉,“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