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埋着头,说,我送小歌回家呢,这孙子喝高了,我送完他回家我就回去,不信我让他给你叫一声。说完我就抡起袖子给了小歌一巴掌,小歌疼得嗷嗷的叫了俩声。我妈一听这声音就不在对我吆五喝六的了,这会的语气跟和善大使似的,还一个劲的说不着急不着急。
走不完的路(5)
我听着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呢,我都懒得跟我妈瞎扯淡了,我把电话搁下后小歌就跟烂泥似的扒我身上了,本来刚才扶丫我就腰酸背疼的,之前搬家的时候我就累得全身都快四分五裂了,旧伤还没好新伤就来了。
师傅开得特沉稳,愣是让我瞌睡都来了,我都没忍住要迷瞪会,到位置后我又受累把丫给扶回家,我站在外面按门铃,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把自个身上灵晓吐的垃圾用纸巾简单的清理了下,我用鼻子闻了闻,还好,气味虽然还在身上绕啊绕,可基本上也能出来见人了。
开门的是小歌他妈,他妈特别年轻,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他妈的时候我愣是说她看上去跟我亲姐似的,这话把老太太听得心花怒放,然后给小歌涨生活费,还一个劲的叮嘱小歌多照顾照顾我。
他妈看到我有点吃惊,这也难怪,我现在这憔悴样儿任谁看到都吃惊,老太太回过神来后拉着我进去坐,我看着挺感动的,就我现在这身脏兮兮的,人家体面的人躲都来不及了,还亲手拉我,我赶紧说,阿姨你就甭跟我客气了,这不,我把您儿子还回来了,我也算功成身退了,您早点休息啊,我也该回去了。
老太太看我一心要走,就没在挽留,笑着说有时间多来玩儿啊!我点点头就继续搭上了刚来的那车,我冲小歌他妈挥手,老太太就是实在,非得看我离开了才进去,上车后我跟师傅说我可没怎么喝酒,你可不能在把车开成游艇了啊。
我话刚说完师傅就把车给飞了出去,我看着师傅的特认真的俩眼看前方就没打搅,我看着车窗外的过眼云烟,没多久我就到家了,我一下车就撞见了庄生,丫看到我一点都不吃惊,跟守株待兔似的等我,我这一折腾累得脚都抬不动了,就跟脚底真有千斤重的铁链一样。我特镇定的走向他,我说,你怎么找着这儿的?
这有什么难的,这北京多大啊,这王府井多大啊,不就一丫头片子嘛,你丫就是躲进棺材了我都能当掘墓人把你丫给捣鼓出来。
我看着庄生穿着西服冷的哆嗦样儿,我本来打算跟丫继续贫下去的,我想我还是改天吧,现在可不是时候,来日方长。我付了车钱打发走了师傅,我摇摇晃晃的要上楼,庄生拉住我,我特奇怪的看着他,说,你丫找我什么事儿?要没什么重要事就早点休息,你不是挺注重外表的嘛,睡眠质量不好,就算在睡他妈的二十五小时都补不来!
我站在他面前,就跟以前一样那么看他,特别矫情,庄生笑了笑,说,咱俩聊聊。
这聊天也得分时候吧,你说以前吧,咱俩通宵达旦都成,你说现在吧,咱见面都得避嫌!
你就不觉得咱俩还有很多话可以说?
感情您喝高了吧?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早就说清楚了,不是吗?
说完我想去摸摸这哥们儿的额头,没料到丫抓住我的手,我使劲儿的甩都甩不开,我冲着丫大吼大叫,我操!你干嘛呢?孙子,你赶紧给我起开……
庄生他妈力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我看得出来丫真喝多了,要不也不敢对我这轻浮,我白了丫一眼,我说,你早干嘛去了,现在这样合适吗?
庄生意乱情迷的看着我,我都开始怕他的眼神了,我低着头,庄生拉着我走,每走一步我都在想这算不算趁人之危,可每当这个问题冒出来的时候我又告诉自个儿,谁做对不起的事儿不都一样吗,丫不找我也得找别人,找别人我还不放心呢,万一咱这大伙人里出现了一疾病危机潜力股怎么办?
我跟着庄生走,什么也没说,一个男人如果你抓不住他的心,你就得先抓住他的身体,在一步步攻击,愣是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庄生把我带到了一跟我家特别近的房子那儿,我迷迷糊糊看着他,庄生嘿嘿的笑,他说,张楚,你没来过我家吧。我也跟着笑起来,我说,你们家什么时候这开明了,都批准儿子直接领姑娘回来乱搞男女关系了。
庄生笑笑,拿钥匙开门,他俩眼看着钥匙孔,说,你想什么呢,这会家里没人,再说也没人会想到有人会在自家屋子里偷情吧。
我突然意识到我俩要真破坏了这层关系,以后在见面那多尴尬,我特理智的说,不行,不行,咱俩不能犯糊涂,越是冲动的时候越要站稳阵脚。
说完我就转身要走,庄生死劲儿的拉着我的手不放,然后门开了,就在门开的一瞬间我感觉我所作的挣扎都无济于事,我就是特俗的女人,对于欲望我也一时没抵抗住,心甘情愿的从了。
我俩真跟小别胜新欢的小俩口子似的,都如狼似虎了,逮着机会了就往死里爱,我都不知道自个儿怎么就那么熟练来着,我俩都把对方融进骨子里,生活里的激情也在那一刻找到了,我的孤独我的暗淡无光也就在瞬间灰飞烟灭。
可完事后我俩就沉默了,我不知道我俩该说些什么,庄生也不知道说什么,然后丫点了根烟特忧愁的抽起来,我看着他,我说,以后怎么着?庄生什么也没说,也不看我。
走不完的路(6)
我穿好衣服,我装出一副特若无其事的样子,我特牛逼的说,你用不着有什么负担,你丫只有记住你今儿脱裤子时有冲动的人是我张楚就成!说完我大义凛然的往外走。
庄生倒是追出来了,他的狼心狗肺我见惯了,不用想我都能知道他是想跟我道歉,让我别说出去。他要送我回家,我一脸冷漠的给拒了,我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看上他什么了,连对我负责的勇气都没有,我却依旧可以宽容他。
僵持了半天我觉得不妥,这么拖下去我俩都受煎熬,我特别平静的说,不用你领路,我转悠回去,
我都懒得多说话,肚子这会挺疼的,庄生支支吾吾的一看到我俩眼放他脸上就欲言而止,这孙子典型儿的心虚。
我一边走一边看有没有熟人,庄生跟着我走,我俩这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