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就见大少奶奶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吊坠耳环,那耳环是银制的,上头镶了一小颗红色的宝石,看着,却是眼生得很,便看向巧慧,巧慧自晚香死后,就吓得面无人色,两眼发直,嘴唇不停地抖着,哪里看到洪老爷的神情,洪老爷见巧慧的样子,心中更是怀疑起来,也不管那耳环了,冲过来便对着巧慧就是一巴掌,大骂道:
“贱婢,是你合着伙儿害死了你家小姐吗?”
巧慧被打得晕头转向,一抬眼,就看到大少奶奶拿着一个吊坠耳环在她眼前一晃,吓得尖叫了起来:“小姐,不能怪我,不能怪我啊,是晚香要杀你的,我没有杀你。”
素颜拿着吊坠问:“你叫什么?看清楚,这可是你家小姐的东西?”
巧慧糊里糊涂的瞄了一眼,捣头如蒜,边磕边道:“小姐,你别怪我,别怪我啊,我不想这么做的啊,你已经疯了啊,她们说你疯了,疯了就没用了啊。”
说着,竟是拿了巴掌煽自己耳光,边煽边骂,口里一阵胡言乱语,洪老爷无奈地叹了口气骂道:“你才疯了呢。”眼里,却是老泪纵横,心中一阵抽痛,人像是突然变得苍老了好多。
素颜收起那吊坠,对洪老爷说:“洪老爷,您可还要侯府给您交待?这事情,可还要继续查下去?”
洪老爷看了一眼威严端坐的侯爷,痛苦地闭了闭眼道:“给侯爷添麻烦了,还请侯爷好生厚葬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小的,会知道如何对宫里人说的。”
侯爷对洪老爷的知趣很满意,对洪老爷道:“此事发生在侯府,本侯还是会查个究竟的,不过,亲家的女儿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有些事情,便不会再牵扯开去。”
洪老爷听了感激的对侯爷一辑,扯过犹自忿忿不平的洪陈氏便往外走。
侯爷又道:“亲家且回去,侯府该给的抚恤绝不会少了你们。”
洪陈氏这才转了颜,老实地跟着洪老爷身后走了。
侯爷看着厅里晚香的尸体,怔了半响,扬了扬手,让杨得志着人来,将尸体拖走了。
侯夫人正要退走,侯爷却是叫住她道:“你不是头痛得厉害么?那这半年就好生在这院子里养病,不要踏出这松竹院一步去。”
侯夫人听得怒火直冒,这是要变相的禁她的足?她已经让出掌家权了,侯爷还要禁她的足,这让她在晚辈面前如何能抬得起头来,就是在京城贵妇人当中又有什么颜面?
被一个才进门几天的儿媳,不费什么力气就夺走了掌家权,还被禁了足,说出去,她真不要活了。
侯爷看她还是一脸怨愤,不由怒道:“不然,你是想同我一起去面见皇后娘娘,或者是,去给太后请罪?”
侯夫人听了立即垂了头,老实地自行去了里屋。
刘姨娘忙上前扶住侯夫人,边走边轻言劝慰着。
正堂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侯爷看着叶成绍和素颜便笑了起来,微挑了眉道:“你们两个跟我到书房来。”
松竹院西厢房边上,是侯爷的内书房,素颜看了叶成绍一眼,有些忐忑,叶成绍却是捏着她的鼻尖,小声道:“娘子也有怕的时候么?”
素颜小嘴一嘟,嗔了他一眼。
侯爷走进书房里,在椅子上端坐着,双目如电的看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一双人儿,素颜不自在的低下了头,叶成绍却是吊儿郎当地身子往书案上一靠,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嬉皮笑脸地凑近侯爷道:
“爹爹不觉得你家儿媳很是聪慧么?这法子可是她想出来的呢,这个结果,不正是爹爹你想要的么?”
侯爷听了便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是难掩笑意:“为父可没说这法子不好,只是险了些,若是那巧慧清醒一些,你们真能唬得住洪家人?”
叶成绍邪魅一笑,一手拿起侯爷桌上的一块白玉镇纸在手中把玩:“那巧慧原就有问题,娘子不过是利用了她的心虚罢了,而且,她怕是真的疯了,那些疯言疯语可不是我和娘子叫她装的。”
侯爷听得脸色便沉了下来,问道:“为父看出你们两个有问题,但这事真真假假的,为父现在也有些糊涂了,那毒药,真的是被戎的?”
素颜听得莞尔一笑,对侯爷福了一福道:“儿媳哪里知道什么北戎毒药,不过是问过了海叔,那毒药的毒性罢了,再讹诈一下那晚香,把事情往险里说了而已。”
侯爷听得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府里还出现了北戎卧底,那可不是一件小事,自己府里竟然有敌国之人,那他的老脸还真没地方搁起呢。
“不过,爹爹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咱们府里着实不干净,到现在,也没查出那幕后下毒之人,只是让两个丫头顶了缸,又吓走了洪老爷罢了。那晚香,还是处置了才是。”叶成绍面色肃然地对侯爷道。
侯爷听得一怔,说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