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朝仪下意识抖了一下,她不敢抬头看姜啸恒。像是担心自己的妹妹,金朝晚挡在金朝仪面前,一脸歉意道:“姜爷爷,少帅,念在朝仪没造成什么不可估量的后果,可不可以饶过她。”
看着金朝晚美丽却虚假的模样,金朝仪神色有片刻的恍惚,她甚至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杀死金朝晚。可是她不敢,她还需要金朝晚保护她,而且,金朝晚是个实实在在的疯子。姜老爷子沉默片刻,说道;“既然林家的死跟金朝仪没关系,我就念在她腹中有了姜家的孩子,暂且饶她,你得空去跟家里商量一下朝仪和啸鸣的婚事。”
金朝晚松了口气,抹了抹眼眶中的泪水,说道:“您要是不在意我是个小辈,不妨跟我说下您的想法,我这个做长姐的,可以代为转达,和家父商量着。”
“朝仪小姐是未婚先孕,再者,她又做出对沪城政治稳定不利的事情,我没法答应让她做啸鸣的正妻,只能做姨太太,自然了,因为你父亲和啸恒的父亲是好朋友,彩礼规格可以按照正房的仪制来办。”
姜老爷子还没说完,金朝仪直接不乐意了,“凭什么要让我当姨太太,我不要当姨太太。”
金朝晚转过头看向她,呵斥道:“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要也得要,再者,你一个姑娘家竟然不知道自爱为何物,你瞧瞧你现在。。。唉。。。”等金朝仪不甘心地重新低下头,金朝晚才对姜老爷子说道:“姜爷爷,我记住您说的话了,等会儿我就给家父写封信回去,将您的话代为转达,您放心。”
“那就这样,你先把你妹妹带回去吧。”
姜老爷子一看姜啸鸣和金朝仪,血压都上来了。金朝晚没走,而是从包里掏出一张请柬放在姜啸恒和姜老爷子之间的桌子上,而后客气道:“过几天我父亲在沪城这边开的饭店要开业,希望您一家子都去光顾。。。”顿了片刻,金朝晚对姜啸恒说道:“您得空也带着姜太太过来。”
姜啸恒面色虽冷,但能明显看出来比刚才要柔和几分,他对‘姜太太’这三个字的称呼十分受用,难得客气地答应了。眼底的笑意又浓了几分,金朝晚这才告退。带着金朝仪回去的时候,金朝晚很礼貌端庄地跟冼司然寒暄了几句才离开。冼司然若有所思看着金朝晚的背影,随后,姜啸恒和姜老爷子从书房出来,姜啸鸣在里面还被罚跪。“祖父。”
冼司然叫了声。姜老爷子应声,随后道:“吃完饭就回去歇着吧,我也要去睡午觉了。”
老爷子虽然身体硬朗,但到底岁数摆在那里,午饭后怎么都要睡一觉。一家三口就这样离开,冼司然本来想跟姜啸恒说些正事,但毛毛一直靠着她昏昏欲睡,她一路上就没说话。等回家后,姜啸恒把毛毛抱上楼睡后,冼司然才急忙把他拉进卧室。姜啸恒中午喝了点儿酒,身上有淡淡的酒香,他直接把冼司然抵在墙上,垂头吻他的唇。“放。。。我有事。。。唔。。。跟你说。”
冼司然声音断断续续,用拳头轻轻抵着姜啸恒。姜啸恒轻轻吻了一下,而后离开,“我以为你想要了。”
“想要个头。”
冼司然没好气道,“我想问问你刚才的事情。”
“真没情趣。”
捏了捏冼司然的鼻尖,姜啸恒想打她屁股。冼司然虎着一张脸,姜啸恒双手举起,作投降状。等他消停,冼司然这才开口道:“你和祖父刚才问了吗,怎么把金朝仪放走了?”
姜啸恒如实道:“金朝仪一口咬定林家人的死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承认自己雇佣男记者散播谣言。”
“那她做这件事情应该得有目的吧。”
冼司然问道。“按她的话来讲,是对我因爱生恨,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情。”
姜啸恒往前凑了凑,几乎要把冼司然单薄的小身板挤扁。下意识推了推,冼司然仰头问道:“你信她的话?”
“你觉得我信吗?”
姜啸恒挑眉。“你既然不信,干嘛放金朝仪走。”
“现在她肚子里有姜家的孩子,不好用刑逼供,只当暂且相信她的话,不打草惊蛇罢了。”
姜啸恒没那么蠢,金朝仪给出的理由简直太荒谬了。沉默片刻,冼司然突然开口道:“刚才金朝晚带金朝仪离开的时候,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
“一个普通的千金大小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我刚才跟金朝晚握手的时候,却感觉到她的手很粗糙。”
冼司然若有所思。姜啸恒面色顿时严峻,他轻声道:“继续往下说。”
“我刚才无意间碰到她的手指,又粗又硬,就在食指的位置上,应该是长厚的茧子。”
说完,冼司然拉起姜啸恒的手,摊开他的手心,在他的食指上轻轻抚摸了一下,随后道:“就是这种感觉。”
因为常年握枪,姜啸恒的食指指腹很粗糙,也很坚硬,当时她摸到金朝晚手的时候,也是这样熟悉的触感。手掌心一阵酥麻,冼司然什么都没明说,姜啸恒心里面却什么都明白了。他心粗,不比冼司然心细,司然要是不提,他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刚才金朝晚过来。。。到底是给金朝仪求情,还是另有所谋,活着她是在阻止金朝仪说真话?姜啸恒不能确定,如果金朝晚真的有问题,那只能说明她演得太好了,把一个端庄温婉的女人演得分毫不差。眉心微蹙,看来要好好查一查金朝晚这个女人。心里起了萌芽,姜啸恒想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怀疑的种子不断变大,他跟冼司然说了声,然后下楼直接告诉副官去暗中留意金朝晚的动静,如果有异动,一定要来告诉他。吩咐完,姜啸恒这才上楼。冼司然正在往柜子里面放衣服,姜啸恒顺势从身后抱住她,干燥的唇在她后颈间摩挲。身后的痒意让冼司然忍不住轻颤,“姜啸恒,别闹,我收拾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