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来了吗?”穆文礼轻捻了下掌下娇艳的海棠花,微笑着道。
知琴身子一颤,娇声嗔,“爷,您好坏呀……”
“更坏的还在后面呢。”穆文礼像着了魔一样,低沉一笑,再次攀附而上。
等他从琴园出来时。已过了二更。
被扑而来的寒风一吹。他身子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好像都清醒了过来。
回头看看身后的琴园,再想想他对文氏的谎言,不由呆在当场。
自己何时变得这样贪恋女色?
甚至为了贪一时之欢娱。而用谎言去欺骗茵茵。我……
穆文礼周身被浓烈的羞耻感紧紧束缚着。令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算了。
他现在和那些好色的登徒子又有何区别!
一人在外面悔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这才垂头丧气的先去了书房。
书案上摆放着精致的瓷盅。
掀开盅盖,里面是人参乌鸡汤。只是汤已经凉了。
穆文礼心一紧,面色顿时苍白无力。
他不敢想像要是文氏知道他在骗她,她会如何待他?
不敢再耽搁,忙回了玉笙居。
在半路他就想好了借口,他怕说实话会让文氏伤心。
他小心翼翼的掀了帘子进内室。
文氏正靠在床头看书,听到脚步声,就放下书抬头看他,讶道,“三郎你怎回来,天这样冷,歇在知琴那儿就是,来回跑万一受了凉可不好呢。”
穆文礼想好的借口哽在喉间,根本就没有机会出口,谎言被戳破,一张白皙的俊脸顿时被臊得通红。
但他还想为自己解释,“茵茵,不是你想的那样……”
文氏嫣然一笑,“三郎,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的。”随即她面色一肃,正色道,“只是我希望三郎日后莫要这样,知琴是我主动让你收的房,日后我安排她伺候你,你就莫要再推辞。”
顿了下,她又道,“我让你去,你直接就去,远比你口中说着不去,却又找各种借口偷着跑去。
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丢人的可能是你,但我也会被人误会,别人会说是我不让你知琴那儿,你迫不得已才要偷着去,我岂不是要落个善妒的名声。”
穆文礼窘迫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他打消了为自己解释的心,做错就是做错了,说再多也无用,往后打死我都不会去再琴园,不能再让茵茵伤心了。
这样一想,他愧恨的心思才减轻了一些。
文氏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起床伺候他换了衣服,然后歇下。
而对于他的示好,文氏淡淡道,“三郎,你这几日脸色有些不好,自个儿的身子可一定要注意,明日我去向婆婆要些参回来,让厨房给你多熬些补身子的汤,你可要好好补补了。睡吧!”
说着,她就裹了被子,身子一侧,背对着穆文礼合上了眼睛。
两行滚热的清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是文氏此时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有很多事她希望从来没有发生过,只可惜悔之晚矣!
不对,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