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芩自筹武艺,见孙坚不来,却是程普出战,心中生了几分小觑之意,反倒是程普为人谨慎而又擅谋,抖擞精神,战意高昂。
两马交错,金铁相交,一窜火花舞动,枪矛相刺,赵芩惊怒交加,程普那壮硕身体竟是万般灵活,刺向他腰间的枪尖连铠甲表面也未沾到,反倒眼前多了一道寒光,直取自己咽喉而来。
死亡的压力驱使赵芩奋力偏过身体,但霎时右肩便多了一条血痕,若非他应变迅速,便是程普那一矛下来,便是喉咙多了一个血洞。
“呸!”赵芩眼中杀意越甚,自觉脸面丢失,吐了口唾沫,哇哇大叫起来,“好贼子!再吃我一枪!”
程普嘴角挂起一丝冷笑,先有小觑之心,现在又失了冷静,这样的对手,当真无趣的紧!
勒回马缰,便是近战,银舞卷风。枪来矛往,怒火冲天地赵芩一味抢攻,却不知一概枪势早被程普蛇矛渐渐引导。
等发觉之时,已经太晚……
程普冷笑一声,骇然杀气霎时全开,两臂一紧,蛇矛顿时多了几分气力,“锵!”赵芩一枪刺来,却赫然发现程普只轻描淡写便破了轨道攻势,而眼眶一黑。蜿蜒地蛇矛尖刺此刻却真入毒蛇觅物,狠然向着咽喉而来。
漫天血雾自咽喉而出,从一开始起,便注定了赵芩败亡的下场。颓然落马,只能衬托出程普一身血红的强悍!
“将军武勇!将军武勇!~~”孙坚帐下大军蓦然爆发出漫天欢呼,而程普扬矛之色激得士气连连攀升。
孙坚哈哈大笑,一扬大刀,顿指关头,大喝道,“儿郎们!打破关口。鸡犬不留!”
一场对战,效果迥异,水关人人胆颤颓丧。而孙坚部战意彪炳,此刻不领军冲杀,更待何时!?
“杀!”江东猛虎自是少不了彪悍气息,眼看赵芩带出关口的一千士兵恐慌的向关内逃散,孙坚当即身先士卒,意欲借一千人马退散,关口大开混乱之际冲杀入内。
上万大军有举云梯纷纷向水关冲杀而去。一股青甲洪流霎时如大浪淘沙,奔腾澎湃,仿佛要一举淹没眼前的雄关。
“赵芩这个废物!”华雄冷冷的看着关口下面青甲洪流杀奔而来,当先孙坚领军耀武扬威,一阵狰狞的冷笑,“如此废物留之又有何用!我西凉男儿,只有战死之军,没有溃逃之众!”
“关门!放箭!”华雄佩剑一拔,遥指关外大军。厉声喝道。
顿然关上人人一愣,宝剑指处。不单单有孙坚大军。更有一千赵的溃兵啊!
“将军!……”当即便有人不服应道。
血花飞溅,大好头颅带着死不瞑目颓然飞扬。华雄神色冷寒,一抖剑上血花,“不从军令者斩!临阵退逃者死!”
杀气逼人,无人再敢上前,而惊若寒蝉。
沉重大门噶然关闭,关外处,那一千溃兵眼神绝望,身后是如虎似狼,身前却是潺潺护城大河。
孙坚脸色也不禁一变,却不想华雄竟然如此果断。
随之而来地,却是关上漫天蝗雨,大军所向顿时受阻,不禁本镇此起彼伏,连连有人惨叫倒地,前方追赶地赵芩溃兵,更见伤亡惨重。
“不可混乱!速退!”孙坚见事不可为,摇举大刀一边拨开箭雨,一边指向华雄厉声喝道,攻关不成,也要打击一下他的士气,“好贼子!好华雄!竟然罔顾帐下儿郎性命!有你这样冷血屠夫坐镇,谁敢为你卖命!”
“哈!若让你趁那关下溃兵杀进关来,我华雄才是罔顾关中大好男儿性命!”华雄大笑,浑然不顾,高举佩剑神色一变,肃然厉声喝道,“西凉有男儿,可战死,不可连累袍泽!做我西凉兵,有武勇,断无半点畏死!若我在关下,关上可依我做法!”
本被孙坚挑起的怨怒,赵芩被斩地沮丧,终究在华雄一阵血气慑人的宣言中,霎时冰消瓦解,而人人眼中皆流出万般豪情。
“西凉有男儿,可战死,不累袍泽!我为西凉兵,该当慷慨赴死!”
关外处,那上千人马一阵箭雨下,伤亡大半,听到城墙上华雄一阵厉声大喝,不知何故,再没半点怨言,重伤者引刀自戮,毫不犹豫;能战者止住身体,缓缓而起,猛然撕开身上残破衣甲,数百人高举兵刃对着关上那密密麻麻的同胞战友壮志高呼,凄厉如同狼嚎,紧接齐齐调转身形对着孙坚大军,发起了自杀般的冲击,仿佛要一雪刚才赵芩被斩的耻辱!
数百伤残却在此刻犹如百万雄师,万般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