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尔达夫话未说完,剧烈的爆炸声就连续不断地响起,两百亲卫霎时就被炸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为首的包尔达夫才刚刚抽出弯刀,就被一块灼热的破片击穿了脑门,鲜血脑浆流了满脸,倒栽马下而死。
“哈!”
王胡子大喝一声,催马冲过硝烟弥漫的战场来追索纳穆。
前面不远处,索纳穆正骑着坐骑原地乱窜,刚刚那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已经让他的坐骑严重受惊,再不受人控制了。
蒙古骑兵不可能预先知道明军会来偷袭并且会用龙王炮轰炸,所以更不可能事先用棉花团塞住战马的耳孔以防受惊。而明军骑兵却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不但用棉布裹住了马蹄,用嘴套套住了马嘴,还用棉花堵住了战马的耳孔。
这阵剧烈的爆炸没对明军骑兵造成任何影响,却让大量的蒙古战马受到了惊吓,这其中就包括索纳穆的坐骑。要不是索纳穆的骑术还算不错,就刚才那顿乱癫乱耸就已经把他从马背上癫下来了。
“驾!”
王胡子催马疾进,索纳穆已经近在咫尺。
倏忽之间。雪亮的马刀已经高高扬起,王胡子纵骑如飞,风卷残云般从索纳穆马边纵骑突过。高举的马刀突然下劈,冰冷的寒芒从索纳穆颈项上一闪而过。下一刻,索纳穆的人头已经往前抛飞而出。失去了头颅的尸体很快就被惊慌失措的战马抛下了马背……
“王爷死了!”
“王爷被杀了!”
“快跑啊,王爷被杀了……”
混乱中,不知道是哪个蒙古鞑子先喊了一声,附近的蒙古鞑子顿时开始骚动起来,这股骚动很快就漫延开来,原本就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反抗的蒙古鞑子很快就开始分崩离析,整个大营已经被中央军地两千骑兵搅成一团乱麻。
闻听索纳穆已死,黑暗中又不知道明军究竟来了多少骑兵,只听到处都是杀伐声,到处都是明军骑兵的身影,大营里的蒙古鞑子再无心恋战,各自抢过战马翻身骑上就跑,没有抢到战马的也撒开罗圈腿落荒而逃。
王胡子带着中央军骑兵穷追不舍,一直追到天亮才收兵。
一路上蒙古鞑子伏尸无算,血流成河,少说也死了好几千人。唯一让王胡子感到不爽的是,那两个蒙古女人死了,是索纳穆自己下的手。显然,索纳穆已经预料到这两个女人的悲惨命运,所以宁可杀了她们也不想让她们成为汉人的俘虏。
次日傍晚,多尔衮带着八旗大军堪堪进至聊城。眼看天色将晚,多尔衮正欲下令进城驻扎时,神色凝重的多铎忽然策马来到了他的面前:“十四哥,索纳穆出事了。”
多尔衮心头一跳,沉声问道:“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多铎道:“昨天晚上,索纳穆遭到明军骑兵突袭,全军崩溃,索纳穆也战死了,所部两万骑兵折损过半,只剩下不到万人逃到东平州,与驻扎在哪里的班克图、塔噶尔、察罕、满朱习礼等大队骑兵汇合!”
“老十五,你说什么!?”站在多尔衮旁边的阿济格闻言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怒道,“索纳穆这个白痴,晚上扎营也不知道加强警戒,居然被明军偷袭成功!猪,索纳穆这蠢货简直比猪还蠢,太蠢了!”
多尔衮却是不动声色地问道:“十五弟,察罕、满朱习礼、塔噶尔他们有什么反应?”
多铎凝声道:“察罕、塔噶尔还有班克图气得暴跳如雷,叫嚣着要攻下济宁,然后血屠全城替索纳穆报仇。”
多尔衮神色阴沉,沉吟片刻后说道:“索纳穆的两万骑兵这么不经打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这家伙在科尔沁各部中本来就是个窝囊废,死了也好,正好可以给科尔沁部浇点油,煽起他们的仇恨!”
多铎阴声道:“这下十四哥的计划就可以顺利实施了。”
“这样……”多尔衮想了想,沉声说道,“十五弟,你这就带着镶白旗的两千勇士赶去东平州与满朱习礼他们汇合,就说是朕的意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在王朴的援军赶到之前攻克济宁城,然后屠城,给索纳穆报仇雪恨!”
“喳!”
多铎轰然应诺,转身策马扬长而去。
济宁,总兵行辕。
王胡子把一颗滴血的头颅噗地扔在刀疤脸脚下,昂然道:“将军,你要的人头卑职给你带回来了。”
刀疤脸大步上前,伸手重重一拍王胡子的肩膀,欣然道:“胡子,好样的。”
王胡子挠了挠光头,憨声道:“这都是弟兄们的功劳。”
刀疤脸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低声问道:“胡子,弟兄们伤亡如何?”
王胡子的脸色也黯淡下来,应道:“死了五十多个,不过他们没白死,蒙古鞑子少说也死了三四千人!能用五十多条命换走蒙古鞑子三四千人,这买卖值了!”
刀疤脸神色凝重地拍了拍王胡的肩膀,肃然道:“等侯爷大军到了济宁,老子一定要亲自向侯爷请功。昨夜出城偷营的弟兄个个都是好样的,个个都有重赏!尤其是战死的五十几个弟兄,他们的家人一定要重重抚恤!”
王胡子赶紧蹬脚叭地敬了一礼军礼,朗声道:“卑职替弟兄们谢了!”
东平州,除了索纳穆的两万骑兵,科尔沁部剩下的八万骑兵全部驻扎在这里。
此次南征,多尔衮总共调集了十八万蒙古骑兵。其中十万科尔沁骑兵为左翼,沿着运河右岸南下,其余喀尔喀、察哈尔、土谢图等各部蒙古八万骑兵为右翼,沿运河左岸南下,眼下就驻扎在郓城一带。
多尔衮明显吸取了上次聊城之战的教训,不再让蒙古骑兵和建奴八旗抱成团,而是让蒙古骑兵分开行动。分兵之后蒙古骑兵可以自行掳掠,自行补给,这么一来就极大减轻了建奴大军的粮草辎重负担。
而且蒙古骑兵拥有高度的机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