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多尔衮冷然道,“没了桥梁和官道,我大清军的行动虽然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可明军受到的影响更大,明军沉重的辎重车辆和炮车将会寸步难行,嘿嘿,本王要王朴和明军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进退两退?”萨哈廉不解道,“主子不打算放王朴去济宁了?”
“蠢货!”多尔衮皱眉骂道,“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如果能把王朴的明军主力和济宁守军分割包围,那么为什么还要放王朴去济宁呢?只有分割包围难以实现的时候,我们才只能退而求其次放王朴进济宁,然后集中兵力围城。”
“喳。”萨哈廉恍然道。“奴才明白了。”
“去吧。”
多尔衮挥了挥手,萨哈廉也领命而去。
韩庄以北十里,某小村庄。
李老爹正带着人往村口的水井里倾倒一种淡绿色的药汁,站在边上观看的王朴忍不住问道:“老爹,这是什么药汁?”
李老爹道:“这是老朽配制的一种药汁,可以让鞑子兵的战马生病。”
“生病?”王朴凛然道,“马瘟?”
“不,不是。”李老爹摇头道,“要想让鞑子骑兵的战马得马瘟可没那么容易,这种药汁只能让鞑子骑兵的战马胃口大减,不喜草料,时间一长鞑子兵的战马就会生病,只有鞑子兵的战马大量得病,才有诱发马瘟的可能。”
王朴连连点头,李老爹说的这话,其道理跟流行性感冒是一样的。在免疫能力强的青壮年人群中,流行感冒是很难大规模流行的。只有在体质孱弱的老人、孩子和病人中间,流行性感冒才有大规模爆发的可能。
“老爹,这药汁对人有没有害?”
“有,不过半个月后药性就会消失,等此战结束百姓们返回村子的时候,这井里的水已经可以放心饮用了。”
“这就好,要不然没毒到鞑子兵的战马,却毒到了自己人可就不划算了。”
正说间,吕六疾步而来,大声道:“侯爷,鞑子骑兵果然去了韩庄。”
王朴淡然道:“有多少鞑子骑兵?”
吕六道:“至少两千骑。”
王朴道:“浮桥被烧了吗?”
“烧了。”吕六道,“两座浮桥都被鞑子骑兵给烧了。”
吕六话音方落,又有警卫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喘息道:“侯爷,鞑子骑兵到……到了五里开外了。”
吕六环顾左右,紧张地说道:“侯爷,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中央军主力已经快到十里之外了,此时留在王朴身边的只剩下吕六率领的警卫队了,警卫队虽然配备了南京兵工厂研制的最新式后膛步枪,可兵力毕竟只有一个大队,又要保护王朴、李老爹和随行的统帅部参谋们,一旦被鞑子兵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慌什么。”王朴蹙眉道,“鞑子骑兵不敢追上来。”
正说时,李老爹的人已经把两桶药汁全部倒进了水井里,李老爹又用竹竿把药汁搅匀了,直到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痕迹,这才对王朴说道:“侯爷,现在可以走了。”
王朴这才转向吕六,大声道:“撤。”
王朴带着警卫队离开半个时辰之后,土谢图亲王派出小队鞑子骑兵反复查探,确定村子里没有明军埋伏,才敢带着大队鞑子骑兵小心翼翼地到了村口,进村查探的百户长赶紧出村前来迎接。
土谢图汗道:“奄巴亥,村子里有没有南明蛮子?”
“没有。”奄巴亥摇头道,“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土谢图汗这才舒了口气,翻身下马,早有亲兵上前牵过他的坐骑,土谢图汗往村口的大树底下一坐,大声道:“传令下去,派出游骑兵警戒四周,提防南明蛮子突然袭击,其余大队人马下马休息。”
“喳。”
早有传令兵把土谢图汗的命令传递下去,几队游骑兵从大队骑兵中分了出来,策马驰向村外,其余的大队鞑子骑兵则纷纷翻身下马,负责喂马的奴隶早已经把鞑子骑兵的战马牵到了一块,又从村子里找来木桶打水饮马。